音乐声还在继续,喧嚣重新升起。白沙踏着舞步,从容地和眼前的青年一起踩着音节旋转。
“乌列尔。”白沙低声问道,“怎么连你也来了?”
他们俩的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毕竟当初在幽都星学习怎么跳舞的时候,白沙用得最频繁的舞伴就是乌列尔。
“当然是来保护您的,殿下。这里有各个家族的人,绿茵星上还有星虫。”乌列尔微笑着,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是您的护卫,要保障您的安全。”
本来按照规矩,乌列尔应该跟在白沙身后寸步不离。
他握着白沙的手,掌心缓缓贴紧她的手背,不留一点空隙。
“你和舅舅搞什么突然袭击?”白沙有些好笑地说,“但还是谢谢你,刚才你来的很及时。”
“您总要习惯拒绝,殿下。”乌列尔抬高手臂,让白沙做了个绕身旋转的动作,“将来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会有更多人用企盼的目光看着您。”
“我只是觉得跳舞也没什么。”白沙说道,“而且对方很认真,他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地邀请我去跳舞的人——我个人认为,应该珍惜这种纯挚的情感。”
乌列尔:“……所以,是我会错意了,您对那只野天鹅真的感兴趣吗?”
白沙投降:“你这是什么怪的反应——好了好了,我承认,我其实对他没什么兴趣。这总行了?”
“天使”的眉眼流露出美得令人心颤的笑意。
临别前,乌列尔俯身轻轻吻了下白沙的发顶。
“祝您这次演习玩的高兴,殿下。”
白沙被他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乌列尔很快消失的背影,忽然有种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怪怪的。
白沙将所有的异常归结为乌列尔今天吃错药了。
……
一晚上的舞会凑出来多少对小情侣,这是白沙不得而知的。
反正第二天他们都分开了。
当学生们穿上作战服、跳进机甲驾驶舱,一排排机甲以方阵队列进入航空舰,金属外壳泛着肃杀的金属光泽,军校生们之间的对视带着浓浓的战意时——白沙才觉得他们的画风变正常了。
这感觉才对嘛!
机甲单兵们除了机甲和自带的武器外什么都没有,食物和水只能自己去野外获取。机甲师们则额外拿到一套统一的维修工具——机甲师身上带着的小玩意儿太多,为保证竞选的公平性,除了能装在机甲上的,其他武器都不允许被带入赛场。
导师分发工具的时候,在白沙面前停了停。白沙举手:“老师,给我也来一份!”
机甲师系的导师:“你是以机甲单兵的身份参赛,要什么工具箱?”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沙:“……”
航空舰的舱门打开,白沙驾驶着机甲跳了出去。劲烈的风瞬间扑面而来,入目是一片深青色的水泽。
“这什么运气,落地就是沼泽区?”岑月淮喊道,“导师们是故意的吧!”
白沙一边点起引擎放缓降落的速度,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她运气比较好,不远处就有一片凸出水面的沙洲陆地。
白沙挥舞着自己的长枪,在即将落入水面的瞬间,炮口张开,对准水面,开火,怒射!
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白沙借着炮火的冲击力,在空中转变身形,安稳地落在沙洲上。
白沙这一炮在水面上激起不少波动。
渐渐的,暗绿色的水中逐渐浮现出一只只红着眼睛的变异生物。它们是星虫融合鳄鱼基因变异出的“掠夺鳄”,拥有强壮的颌部、尖锐的牙齿,四脚退化为鳍状肢,浑身布满绿色的鳞片。
“这么多掠夺鳄!”岑月淮下意识拔出武器虹雨,给正下方的水面来了两发冰箭。她操纵着机甲在一踩即碎的冰面上快速移动,动作精准无比,几只长着血盆大口的掠夺鳄在她身后猛追,一口将冰层连同四溅的湖水一同咬碎。
这时,西诺的机甲更好落向地面。他抛出长刀,化为链刀的形状,擦着岑月淮的头顶过去,将一只从水中扑向她的掠夺鳄一刀两断。
岑月淮投桃报李,反身在西诺即将落地的方位也射了一发冰箭。其实在这种时刻射出冰箭要尤其掌握时机,早了冰层就会被掠夺鳄破坏,晚了就会直接把西诺机甲的脚给冰封在水里,反过来拖延他的行动。
好在岑月淮的判断力十分到位,她和西诺一个射箭、一个斩杀掠夺鳄,在水面上跳跃了十来米,成功上岸。
有些学生就不是那么幸运了——比如和他们同级的荷洛斯。
他像一颗鱼雷般噗通一声砸在湖里。他踩着两只掠夺鳄的脑袋在空中跳了两步,抽出细长的蛇链,将两只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掠夺鳄给抽飞。
可惜,两步之后,周围就没有掠夺鳄能做他的垫脚石。他只能跳入水中,打算直接游到岸边,机甲抢落地,却发现水深只到他的胸口。
“哈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
荷洛斯发出一串嚣张的笑声,刚准备往岸边走去,但挣扎了半天,脚都没能从湖底的淤泥里拔出来——
这是一片沼泽!
荷洛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红眼的掠夺鳄们嘶吼着向他扑过去。
荷洛斯挥舞着蛇链,驱逐逐渐逼近他的变异生物。但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缓慢地下沉。挣扎地越厉害,脚下的吸附力越重……
荷洛斯咬牙,打算不计能源的损耗,直接燃爆引擎跟这些掠夺鳄拼了,抬头就看见岑月淮和西诺站在离他不到几米远的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