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秦昆穿着古怪,颇有洋气的味道,和他们这群土匪相比,差别非常大。
魁梧汉子打量着秦昆,旁边黄须男子忽然沉声道:“蘑菇,甩个蔓(报个名号)!”
“七弦蔓。”
“原来是秦兄弟,你哪路(哪来的)?什么价(做什么)?”
“新上跳板(刚出道),前来靠窑(投奔)。”
“老六,你行啊!找个老宽(外行)来挂注(入伙),野鸡(杂牌)闷头钻绺子窝(土匪窝),真当小鼻子(日本军人)跟我们玩呢?”
黄须汉子大声喝问。
金六子也是懵逼,他一开始就想替秦昆说话,谁知道还没张嘴秦昆黑话层出不穷,竟和这些人对上了,听到二哥发问,他正要回答,秦昆又开了口。
“野鸡也敢吃生米(不讲面子黑吃黑),怎的不能吃溜达(到绺子里混一混)?”
“还真特么尿性(厉害)!敢来试试杆子(枪)吗?!”
一个麻子脸走出人群,砰一枪打断天花板吊绳,那里翻落三根牛油烛,接着砰砰砰三枪,牛油烛从中而断。
秦昆呵呵一笑:“管真直(枪法准),并肩子灯笼扯高(兄弟眼光远一点),姓秦的是靠窑不是砸窑,再亮杆子怕你收不回去!”
秦昆忽然抬手,对方五人全部掏枪,但刹那间手上一空,没人看见发生了什么,好像是一阵旋风吹过,眼睛被眯,手上一痛,枪瞬间被秦昆收到怀里。
为首魁梧汉子惊愕,周围人也吓得不轻,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没看清秦昆动作!
五个人啊,哪怕叫他们不反抗,一个一个掰手夺枪还得费点时间,这人是仙不成?
秦昆手里五把枪,一窝子土匪慌了,为首汉子却气定闲,眼中亮光迸射:“秦兄弟尿性!北岭山头一炷香,东南西北我为王,他日凌云插双翅,白虎入关啸长江!在下北岭虎景海川!灯笼不高招子不亮,刚刚手下兄弟有所怠慢,多多包涵。”
魁梧汉子抱拳,声音爽朗。
秦昆老在在,却听到对方报上名号,浑身僵住。
“景……海川?”
笑容收起,甚至浑身有些冰冷,景海川!
这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扶余山上一代之中,有一个前辈,后来疯了,他没疯之前,和杨慎乃八拜之交,上刀山下火海,无论杨慎去哪,他都会冲到最前面。
那个人年纪比杨慎还大,但是后来他的故事渐渐被人淡忘。
因为他疯了。
疯了的他可能做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他的结局是一个悲剧,但此时此刻,秦昆总算明白,对方为何不怕他了。
“独守扶余……镇八荒……”
一开口,笑容满面的魁梧汉子,不知为何浑身一颤,他笑容僵住,完全不相信这句话会从秦昆嘴里蹦出。
他疑惑,惊讶,甚至有些愤怒,手臂慢慢抬起,驳壳枪顶在秦昆眉心。
“昆仑地师……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阵,百鬼尽化……地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