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钊紧闭的双眼,和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头,连忍痛的样子都好像小动物。她轻叹了口气,忙叫来医生帮他测量温度。
烧成这个样子,温声只好让医生和护士扶着魏钊先去病房里休息,直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电梯间,才贴着墙缓缓坐下。
手术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温声害怕因为她而造成任何的蝴蝶效应,一刻也不敢擅自离开。
直到医生走出来,告诉她手术很成功。看着还在麻药作用中的魏奶奶被安然无恙地推出手术室,她紧攥着的手心才一点点放松。
魏奶奶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强撑着精问,“小钊呢?”
为了不让她担心,温声没说实话,只说魏钊最近太累,先去休息了。
魏奶奶虚弱地朝她微笑,在被推入复苏室之前,很轻很轻地开口,“趁还来得及,回头看看……”
温声伸出去的手最终被一扇门阻隔,无名指处的钻石将光源折射至她模糊的瞳孔之上,刺痛的感受从眼眶中传来。
生离死别的感受太深刻,温声这才意识到她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她回过头,一切感官都在魏钊的怀抱中重新清晰。
回头看看,原来是这个意思。
“别哭,声声,都没事了。”魏钊的语速比以往都慢,他将掌心轻柔地抚在她发顶。
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他不问温声当初为什么要和他上床,不问她为什么嫁给别人,现在连她为什么哭,魏钊也不过问。
当她哭泣时,他便替她擦去眼泪。当她需要他时,他就陪在她身边。
为了隔绝世界所带来的疼痛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免疫方式,止痛片、麻醉药、封闭针…温声觉得,魏钊对于她的重要性,就像这样。
他们本来是应该好好待在彼此回忆里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凭着性子拖着,一起向前走。
在这条注定没有未来的路上。
可是——
“这是什么?”
温声抬头,看见了,魏钊唇角处深紫色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