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姑姑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遇上了这么个婆家!
安宁:“那个余承文同志呢?他在大队吗?”
大队长摇头,“没!承文爹娘死的早,他爹娘一死,家里亲戚也自身难保,他就去干革命了!他参加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据说那时候,打死好多鬼子了!
他后来给分了个极好的单位,对大队的人,也十分的客气!就是命苦!”
安宁:“怎么说?”
“哎,娶错了婆娘!他那婆娘娶的也是倒霉!”洪队长说起这事儿,就心痛。
手上的旱烟吧嗒吧嗒抽的更响了。
安宁看着洪队长,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承文在城里安定了下来,还给分了城里房子,段超那小子给何翠花过生辰,请承文来家里吃饭,还说起了当年的事儿,说是给承文道歉,不该逼着他们要五块大洋!还一直给承文灌酒,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承文人喝醉了,就进了段超堂妹段月娥的房间!
隔天一早上,段超和何翠花两个就抓奸,逼着承文娶了段月娥。”
安宁听到这里,差点爆粗口。
郝翠萍更是将手上的拳头差点捏碎,没忍住,朝着手边的桌子一个用力一拍。
咔嚓一下,桌子都给拍散架了。
众人看着散落一地的木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瞧体型,就知道郝翠萍是不好惹的。
可没想到,这么不好惹。
这巴掌要是拍在身上,不得把骨头给拍散架了?
安宁赶紧打圆场,“洪队长,你这桌子我们待会儿赔!”
洪队长连连摆手,“没事儿,本来就要坏了,我一直舍不得换,就这么凑合用着,如今反正坏了,我们换个新的就是,大队有自己的木匠,不用你们赔!”
郝翠萍忍不住了,“这段家咋没一个好东西?都把人霍霍成啥样了?我小……”郝翠萍差点说出安豆豆,幸好被安宁及时的打断。
“洪队长,那余同志如今生活的如何?他工作没丢吧?”
安宁记得洪队长说过,余同志分的单位不错,可别和小姑姑一样,冲动之下,把自己工作给丢了。
洪队长摇头,“这倒没有!一家那么多张嘴,都等着他一个人的工资呢!”
安宁:“那段月娥生孩子了吗?”
“生了,生了俩呢!段月娥没有城里户口,两孩子也上不了城里户口,都吃承文的!不只是段月娥和孩子,还有她娘家人,老丈人,岳母,还有岳母那儿子,儿媳妇孩子……”
安宁倒抽了一口气。
这特么老实人招谁惹谁了?
这是把人当傻子呢?
“哎,承文命太不好了,那会儿他回大队,家里又没有亲人,就和我喝酒聊天,他说他有喜欢的姑娘了,他很快就会去找人家,谁知道后面会是那么个情况,也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被伤到!”
洪队长叹了口气。
直觉告诉安宁,那位余同志嘴里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姑姑。
他若是心里没有半丝小姑姑的影子,又怎么会将一件事记这么多年?
就像小姑姑说的,那个段超将当年的事情,说的特别的清楚。
是不是说明,真正救人的那位,也将整件事记得清楚?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小姑姑太可怜了,这余承文也太可怜了!
老段家这群人,全都是葩。
自己吸血就算了,还带着其他人把人家的骨头给敲碎,把里头的骨头都吸干净。
安宁这会儿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
她现在想鲨人!
“洪队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余同志他的手,有没有受过伤?”安宁问。
洪队长这会儿直接红了眼眶。
“承文哪里是受了伤,半条手臂都没了!一看他空荡荡的手臂,我就心疼!他吃了太多苦了,最后连个好媳妇都没有捞到,天杀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安宁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她冲了出去。
屋内,郝翠萍已经开始国骂了。
先是段超母子的祖宗十八代,再到段月娥一家子祖宗十八代。
周烨虽为旁观者,可听到这个故事,他也无比震撼。
英雄不该被这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