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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颂的这一提议虽然听起来让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必须要说的是,这绝非是江颂的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自从早上听了夏卿欢说他老爸的那些话之后,这个念头便早已经在江颂心里面落地生根发芽生长了。
江颂自知自己拙口笨腮不太会说话,但他却还是想努力一下,去和夏爸爸聊聊。
干聊不行,太紧张也太唐突,所以才会又安排了这瓶昂贵的好酒。
截止到目前,所发生的的一切还都在江颂的掌握之中。
而接下来的这场硬仗……
江颂暗搓搓地吞了口口水。
咬着后槽牙在心里面跟自己说了一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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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死老贵的破白酒可真是难喝啊。
对于江颂而言,每喝一口下去都和吞刀片没区别,半点喝不出好来,到他嘴里纯纯是浪费粮食。
头也晕得厉害,全凭一口仙气吊着才能让他勉强支撑在这酒桌上。
同夏爸爸天南海北地聊了一大圈,从江颂老爸目前的身体情况聊到了吴大夫为江爸爸所制定的一系列治疗方案,又聊到了我国医疗资源配置的地区差异,再聊到了很多近些年在国内崛起的医疗企业……
接得上话的接不上话的,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反正江颂是真的已经是尽力在陪了。
江颂知道他现在必须得清醒,就算再怎么想吐再怎么迷糊,他也必须得逼迫自己强行保持一种可以正常说话交流的状态。
眼也不能涣散,必须得聚上焦。如果实在聚不上了就低下头去稍稍闭那么一两秒钟的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会好一些。
真是太痛苦了。
如果不是为了夏卿欢,江颂死都不会选择遭这种洋罪。
不过万幸的是,在这晕晕乎乎的状
态中,江颂感觉自己好像忽然迸发了些灵感,好像渐渐知道该要如何跟夏爸爸引入正题了。
说真的,江颂从前十分不理解长辈们口中所说的类似于什么“不喝酒谈不成事”“不整点酒俩人永远拉不近关系”这种话究竟有什么意义,他觉得一个个纯纯自讨苦吃有毛病,说那话简直和放屁没区别。
但是今天,他好像顿悟了。
虽然此时此刻身体上已然是难受得要死要活,但在江颂心里面,他却好像已经渐渐变得不再像刚才刚进屋之前那么害怕夏爸爸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夏爸爸在江颂面前就表现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这会儿又还喝了点酒壮胆,便更没什么能令他感到恐惧的了。
“叔叔。”江颂揉了揉鼻子,一边说一边朝着夏爸爸的方向凑近了点。
晕晕乎乎的,说话的声调都变得有些迟钝。
反观夏爸爸这边丝毫没有醉酒的意思,整个人清醒得很,回应江颂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浅浅地笑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