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绝张了张嘴,道:“行,珠珠儿,对不起啊。”
团子藏在霍沉昭怀里,不吭声。
霍沉昭道:“好了,从现在开始,都不许吵架,谁要吵架,珠珠儿就三天不理他,不跟他做好朋友了!”
两人瞬间安静,连正常说话声音都小了。
隔了一会儿,沈凌绝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道:“七郎,一会儿我们一起骑马,去,跟长枪玩一会儿,好不好?”
七皇子眉毛都差点飞出去,忍了忍,也用一种温柔地声音道:“行,爷爷陪你好好玩玩。”
沈凌绝不满:“爷爷是什么?”
七皇子偷瞄团子:“是,是一种草的名字。”
霍沉昭呵呵哒,摸了摸珠珠小脸:“不理他们,两个幼稚鬼,珠珠威风又好看,咱们好好让韩酒酒来捏。”
他一提,七皇子也想起来了,连忙道:“韩酒酒,我要一个手提长枪的!”一边摆了个姿势。
韩酒酒一直挺安静的坐在那儿,听他说了,才抬起脸,看着他,点了点头。
沈凌绝道:“我要弯弓搭箭的!”
团子也跟着闹腾:“珠珠要威风哒!要坠坠威风哒!”
韩酒酒笑应:“好的,主子。”
他又道:“殿下不用一直摆着,小的已经记住了。”
“啊?”七皇子道:“你看一眼就记住了?那我可走了!”
韩酒酒道:“记住了。”
于是七皇子一带马头,用眼儿示意沈凌绝,还不忘跟珠珠道:“珠珠,我去……练会儿武。”
团子:“哦!”
于是两人带马就跑。
霍沉昭两人继续端坐,荔枝怕主子口渴,拿着杯子小心的走近,霍沉昭直接摆了摆手,一边跟珠珠道:“我们下去看韩酒酒捏面人,顺便吃口点心好不好?”
团子摸摸小肚子,立马答应了,霍沉昭便带着她跃了下来。
王府演武场很大,七皇子两人在远处打架,这边倒也不脏,两人洗了手坐下,边吃点心边看着。
韩酒酒正在绑小棍棍,珠珠还问:“介系什么呀?”
韩酒酒解释:“马腿儿细,所以里头要放根小棍儿,要不然撑不住。”
团子恍然点头。
韩酒酒笑着继续捏,那双手灵活得都快有重影儿了,先捏了小只的团子,自个儿骑着马,穿着甲胄,还提着缰绳,呆毛翘翘,小流苏悠起,可爱又威风,放在了最前头。
团子一见就惊喜的哇了一声,原来她自己也可以骑马呀!她真的好厉害呀!
她兴奋的眼儿发亮,抓着霍沉昭的手让他看,霍沉昭笑道:“真棒,珠珠就像谢大将军,带着我们出兵。”
团子猛点头,兴奋到辞穷:“对,对哒!”
后头依次捏出了盛明麟、霍沉昭、四皇子、七皇子、沈凌绝和秦江白,一个也没有漏下。
而且几个人或前或后,动作态各异,明明都只是面人儿而已,却能清晰的认出谁是谁,看起来简直好看得不得了。
团子羡慕坏了,跟他道:“韩酒酒,你一定很幸糊吧?又有坑坑,又有手手。”
霍沉昭温言道:“珠儿也幸福啊,又有漂亮,又有可爱,又有这么多的大聪明。”
团子美滋滋:“对哒!珠珠超幸糊!漂亮锅锅也有数不清的优点,比别人的优点多得多得多,漂亮锅锅一起幸糊!”
霍沉昭笑着点头。
虽然他的经历着实谈不上幸福,可是这一刻,抱着这个小肉团子,看她笑得有牙没眼的样子,他也确实觉得挺幸福的。
不远处,盛明麟和秦江白一起过来,远远的,盛明麟便笑道:“已经开始聊这么有学问的话题了吗?”
团子精一振,飞奔过去,拉住他手:“锅锅快,快来看!”
两人赶紧过来,盛明麟没想到他还能穿甲胄,哟了一声,秦江白没想到还有他,也扬了扬眉。
盛明麟看他捏的,自那天的舞龙舞狮开始,真的已经成为一种独有的风格了,不由道:“不知道这种面人儿,能存多久,若千年之后还在,后人也该感叹你这技艺之美了。”
团子虽然似懂非懂,仍是猛点头。
盛明麟笑道:“回头给珠珠打个架子,专门放这种。”
霍沉昭道:“我也要一个。”
他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咳了一声:“虽然我现在只有两个,但慢慢攒,总能攒一架子的。”
盛明麟笑道:“那一人一个好了,江白哥也来一个。韩酒酒你要多捏一点,珠珠好送人。”
韩酒酒抬头,笑得灿烂:“是,世子爷。”
几人一直等到韩酒酒全捏完,那边七皇子和沈凌绝也“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这才收拾收拾回去。
霍沉昭做为公认靠谱之人,受命亲自托着那个挺大的面人儿场景,大家还没走到玥园,就感觉空中阴影一覆,随即,灰扑扑的尘土扑了几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