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身边村民淡然平静的模样,又不确定是不是山里的村子就是这样。
想了想,还是决定在陈家房子附近蹲守。
老陈家一家人大半夜的还在山上,以农活没忙完为理由,这时候还不回来,很让人在意啊。
庞晓磊找了个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远远盯着陈家大门,拿出蓝莓味的口香糖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到九点,村里就静了下来。
山里人睡得早,而且入了夜山风很大,不适合在在外面闲聊,老太太来喊老伴儿回家,下象棋的老头拎着板凳悠哉地往回走。
小卖部前空了,老板关了门窗,在书桌前算账,只有挂在遮阳棚的节能灯,在风中摇晃不休。
庞晓磊缩着脖子有点冷,盯着陈家的眼却越发淬利。
这个点儿都还没回家,这家人越来越不对了。
山风冷寂,走街串巷,卷着湿冷地面的寒气往庞晓磊身上舔,依稀的,他闻到一股来自厕所加肉类腐烂,还带着一点焦糊味道的恶臭,让他蹙了眉。
灯光乍闪。
黑了下来。
一家村民关了院里的灯,让庞晓磊的眼前暗了一瞬,又很快适应下来。
他蹙眉调整站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有什么东西跳进了陈家的院墙。
小偷?
还是眼花了?
庞晓磊揉着眼睛,总觉得今天的眼睛不好用,偶尔看东西有很浓的重影,不断在他的眼前交错晃悠,看的他头晕眼花,难受想吐。
同时还有越发浓郁的恶臭。
什么样的现场他没去过,简直就是他这辈子闻到过的最恶心的味道。
就连嘴里嚼着的口香糖都好像变臭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撞击后骤然碎裂的声音。
陈家的院门突然大力撞开,半扇门飞出老远,撞到对面的墙上才停下。
接着,从门口施施然地走出来一个人。
穿着熟悉的一套衣服,身材挺拔,步伐有力,手里拿着一把过长的木剑,出现在庞晓磊的眼前。
接着往前一个冲刺,挥动木剑就朝着空气劈砍了起来。
木剑搅动空气,风声呼呼。
男人横劈斜刺,姿态流畅凌厉。
庞晓磊蹙眉,站直身体。
陈家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大半夜的舞剑,发什么经?
这是在干什么?
还有……好臭啊!太臭了!他都快要吐了!
“yue~!!”
“yue!yue!!”
庞晓磊跌跌撞撞地扶墙出来,怀疑有人在他身后拉屎,但就算是屎也没有这么恶心,他强忍不适,还不忘记阻止陈家儿子发疯。
这大半夜,拿那么大的一把木剑乱砍,万一伤着人怎么办,经病还是要治疗啊。
先把人压住再……
“不要过来!!”
正战斗的陈逸突然一声大吼,如雷如电般的凌厉目光,在那密不透风的攻势中,扎在了庞晓磊的脸上。
将他即将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当然,作为训练过的专业人士,他当然不会因为陈逸的一声吼就停下脚步。
而是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更浓的重影,甚至到出现幻觉的程度。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只气球飘在空中,高低错落,将陈家的儿子团团围住,气球上还画着一张张地人脸,惨白扭曲,像是梵高直射心灵的画作,在这样的夜晚,阴森恐怖。
继而,庞晓磊感觉自己像是被粘稠的东西裹住了一样,再也无法移动。
臭味已经上升到了极致,但比起眼前这幅怪力乱的景象,却变得不再重要。
他怀疑自己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