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诶等等,”男人看清了她的面容,色闪过了一丝什么,拦住了要转身离开的沈初茉,“小姑娘,撞了人就想走不太好吧?”
他上下打量了沈初茉一眼,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刻意在逗弄她。
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男人,全都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情戏谑。
沈初茉皱了皱眉头,认真地道:“我已经道过歉了。”
“是是是,”男人刮了刮鼻子,贴近了一步,笑容有几分不怀好意地道:“只是道歉未免也太没诚意了,不如这样,爷请你去吃豆腐脑怎么样?”
他说着手还朝沈初茉肩上摸了上去。
距离太近,沈初茉都闻到了他嘴里的烟味,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退后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手。
他这副猥琐的样子,脑子没坏掉的人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沈初茉一颗为民除害的心蠢蠢欲动,但又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招惹是非,于是冷淡道:“对不起,我爹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说完她就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转过身径直离开。
男人眼里划过一丝狠意,盯着那道清瘦的身影匆匆走远。
“闫爷?”一个男人走上前看着他。
被叫闫爷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舔了舔唇:“跟着那个小姑娘,看看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男人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
发生这么一出,沈初茉也没心情在外面逗留了。她买了羊奶之后就打道回府,身后跟着的人没几下就被她甩掉了。
江遇躺在床上没睡着,几乎是沈初茉刚进院门他就睁开了眼睛。
于是沈初茉蹑手蹑脚在门口探头时,看到的就是男人一双目似点漆的眸子眼巴巴盯着她的样子。
沈初茉:“……”
“你没睡着啊,我还怕吵醒你呢。”她干脆大方地进了门。
江遇视线一直随着她转动,他总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抠着被子干巴巴挤出一句废话:“回来了啊?”
江遇:“……”
“昂。”沈初茉倒没觉得有什么,她还挺喜欢这种回家有人问候一句的感觉。
“我买了不少东西,你要看一看吗?”沈初茉问。
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江遇听到她这么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沈初茉的确买了不少东西,牙刷、杯子、毛巾、松子糖、两套换洗的衣服、消炎药、碘伏、纱布、羊奶、猪肉、猪骨,甚至还有一把剃须刀。
放眼望去竟然全是给江遇买的东西,摆了满满一地。
江遇眸光波动了一瞬,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初茉就将一包松子糖扔到了他的身上。
“我去做饭,你无聊的话就吃点松子糖吧。”
江遇:“……”
安顿好这位伤残人士后,沈初茉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切萝卜切到一半,她忽然想到点什么,又跑回去对江遇补充道:“如果你想上厕所的话,可以在屋里喊我一声,我听得见。”
江遇:“……”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沈初茉才又放心地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小土房愉快地冒起袅袅炊烟,江遇躺在床上感受这平淡的烟火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沈初茉在家陪了江遇两天,到第三天迫于无奈还是出摊去了。没办法,生计所迫,再不赚钱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老板,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啊,我想你这麻辣烫可快想死了!给我每样来五串儿,要辣一点的。”
沈初茉两天没出摊,不少熟客都挺想她的,想她的麻辣烫。
这不她一出摊,经常在她这儿买麻辣烫吃的熟客就聚拢了过来,生意十分火爆。
“老板多给我淋点汤汁,你们这汤好喝。”
“好咧!”沈初茉热情麻利地应对着这些客人,一点都看不出才十六岁的稚龄。
“闫爷,你看。”在路上看到沈初茉的某个小喽啰,很快就把她的行踪报给了那日在集市上遇到的闫爷,并把人带到了这儿。
闫爷眯着眼,盯着那边的热闹的景象,摸了摸自己的胡茬。
“生意不错,小姑娘看不出来啊,挺能干的。”他自言自语地点评了一句。
那日沈初茉虽然甩开了他派过去的人,但是整个镇就这么一亩三分地,稍微打听打听就能有无数种办法弄到她的信息。
更何况沈初茉还常在街边摆摊,见过她的人不少。
于是闫爷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家里是没什么背景的,甚至她还因为父母偏心,被父母从家里赶了出来,现在一个人不知道住在哪儿。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闫爷本来两分的歹心,涨到了八分。他带着人吊儿郎当地围住了沈初茉的摊子,把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都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