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得冠上玉珠儿的名讳,误导将士们把那些当成玉珠儿的功劳。
沈初茉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但张庭之只是用模棱两可的话暗地里操纵舆论,沈初茉又不可能站出去大喊那都是她的计策!
即使跟她唱反调,那也是站在为大局着想的角度,字字句句都挑不出错处。
是玉珠儿自己要听信他的话,选择保守一点的打法。
这不,开战一月有余,交手数次,虽没有取得任何阶段性胜利,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不是?
这怎么就能说明他们错了呢?
明明原世界里,张庭之一门心思放在攻打南洛国上,帮着玉珠儿收服勇义军的军心,活捉南洛国将领言烈,整个人鸡血得不行。
哪儿像现在,磨磨唧唧打两下就跑,连言烈的毛都没摸着,还一点都不着急。
沈初茉觉得他在恶心自己的事情上花的心思,都比活捉言烈花的心思多。
没看到成日里“玉副将”、“玉副将”的叫,以为真的是礼貌吗?还不是故意膈应她!
所幸沈初茉根本不在乎。
她其实也不在意张庭之抢的那点功劳,张庭之眼皮子太浅了,越接触就越看不上。
以为她真的很急吗?
不,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急。
就让她们慢悠悠地闹吧,反正也输不了。
别人不知道,沈初茉是知道的。
南洛内部其实并不平静。
言烈奉命领军征战在外,可凤位上那年老糊涂的女王却还在盘算着怎么除掉他们言家这个心腹大患。
和萝阳不同,南洛大部分兵权都是掌握在言家人手上的。
言家世代从军,“忠君爱国”四字刻在骨血里,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守卫着南洛的疆土。
哪怕子嗣越来越凋敝,也还在苦苦支撑。
可惜这番感天动地的赤胆忠心没有换回南洛王的感激,反而自上位起就盘算着怎么把兵权收回来。
盘算到如今年纪大了,言家该利用的也利用得够久了,南洛王终于下定决心,要在自己女儿继位之前,替她先铲除这个“祸患”。
萝阳突然开战,其实是救了言家一命。
言家主事虽已不能主战,但南洛国的将士和百姓还是只认言家。
所以言烈这个毛头小子,只能顶风而上。
南洛王一方面希望言烈帮她打退萝阳军队,一方面又害怕他厥功至伟,继承他母亲的衣钵,再创言氏辉煌。
直到言烈是男扮女的消息传回南洛,南洛王才大喜。
言家欺君罔上,言烈竟隐瞒自己男子的身份,这简直是把把柄递到她手上!
可想而知,言烈在败兵之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但是败兵也怪不得言烈,任谁在被克扣粮草、无人增援的情况下,面对比己方多了两倍人数的军队,都没有什么胜利的可能。
若不是此次与南洛国的战役赢面很大,玉伽烟估计也不会这么痛快就下决定。
只要玉珠儿别傻到被俘虏,这场战争就算拖也会被她给拖胜。
沈初茉才这么想没多久,底下将士就急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少君人不见了!”
沈初茉:“……”
“少君!少君!”
“二公主!!!!”
“统领!统领你在哪儿啊?”
一出营帐,沈初茉才发现整个营的将士都在四处找玉珠儿。
张庭之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呢?”
是啊,沈初茉也很想知道。
一个大活人,在被层层封锁密不透风的军营里,是怎么人间蒸发的?
被张庭之训斥的将士支支吾吾,张庭之怒道:“再去找!”
“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看到他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沈初茉反倒是不着急了,饶有兴致地抄着手看热闹。
张庭之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沉着脸走过来:“少君不见了,玉副将不赶紧去找,还有闲心站在这里吹风?”
沈初茉挑挑眉,懒懒道:“急什么,这人不见都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呢,司法上都无法定义为失踪。再说了,在这军营之内,一个大活人还能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了?说不定是珠儿在跟我们玩儿捉迷藏呢!过一会儿她自然而然地就出来了,王子不必担心。”
张庭之咬着牙,额上青筋都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