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潭正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白远打断。
“钟队,你可不够意思啊。今天林队官复原职,本该好好庆祝一下,你怎么能单独约他?真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
“对啊,这个案子又获得了嘉奖,按理说,你们两位老大怎么也该请大家搓一顿好好犒劳一下吧!”
“请请请,”钟潭笑道,“这顿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今天是真有事,改天,你们选地方!先走了啊!”
钟潭边说边拉开车门,把林暮山塞进车里。
“你急什么……”
林暮山扣上安全带。
“你不知道咱俩今天的日程排得很满吗?”钟潭说着,趁发动车子的间隙看了他一眼。
忍不住又看一眼。
还是忍不住,贴过去。
“喂喂,市局门口,你收敛点。”
林暮山看他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门口怎么了,在里面我都照样——”
话还没说完,钟潭只觉两片微凉的柔软的唇瓣在他耳垂边蹭了一下。
虽然只如蜻蜓点水,辗转即逝,钟潭还是猝不及防,耳朵瞬间像被火燎了一般红了起来。
一边的罪魁祸首却仿佛浑然不觉,面色如水地开口道:“开车。”
钟潭摸摸赤红的耳朵,似乎想说什么,喉结动了动,最终又咽了回去。
哼,反正今天时间多得很。先放过你。
一小时后。
路虎在西郊烈士陵园门口停下。
秋日的陵园格外静谧。远处连绵的山沉默环绕,近处苍翠的松柏静静矗立,像忠实的守卫,掩映着一排排肃穆的碑石。
午后的阳光把松柏和碑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阵风吹过,带来泥土和松林的味道,清新又沉静。
两人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转过一个弯,在一座洁白的墓碑前停下。
这座墓碑看起来是新立的,石碑上“江寒烈士”几个字,苍劲有力。
林暮山弯下腰,将怀里一束白色的百合轻轻放在墓碑前。
“江寒哥哥。”林暮山看着碑石上那张清朗俊逸的照片,眉眼里满是温柔,“我做到了。我终于把属于你的,还给你了。”
两个月前,林岳病危。面对呈现在自己面前如山的铁证,他没有隐瞒地交代了全部罪行。然而,当警方问起当年江寒被陷害一事,他却始终不愿多言。
他也许是世间最后一个还活着的知道全部内幕的人。
但是这件事缺少直接证据,他拒不交代,对于一个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人,警方也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
最后,是林暮山亲自去见了他。
两人单独面谈了两个小时。林暮山离开后,林岳一五一十,交代了当初伙同德钦一起栽赃陷害江寒的全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