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澈呆呆愣愣的点点头,“好啊。”
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已经向着自己走来的唐京爅。
陆商和对方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眼,火花四溅,又很快彼此移转开来,陆商扭过头率先前往了后花园等待,姜玉澈则伸出手拍了拍唐京爅的肩膀,递出一张黑卡来。
“玩的开心,钱导、小爅我就不招待你们了,有什么喜欢的感兴趣的可以跟他们多聊聊。”
钱导兴奋的看着姜玉澈递过来的黑卡,连忙点头表示包在他身上,一定会好好照顾唐京爅的。而唐京爅则看着对方扭过头直奔陆商而去,失魂般的停下了脚步。
就像钱导所说的那样,他,终究不是这个场合的人。
起码如今,尚且不是。
姜玉澈一路朝着后花园走去,大腿根处的金属环扣紧紧的箍在皮肉里,随着时间过长,且不适应的青涩感,隐隐有种摩擦的疼痛,令人不容忽视,他悄悄的低下头,避开人群整理着那衬衫夹的位置,然而那皮质的粗糙触感,反而因为放下来一些的金属环,更往上滑了一些,让他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艰难的怪的走路姿势一路走到后花园处,陆商自然迅速便察觉到了他的不适。
“怎么了?”
“不是,这衬衫夹,好像有点不太合身……箍得我有点痛。”姜玉澈没心没肺的说道,月色下,朦胧的水景灯幽幽晃晃照在他身上,陆商看着他毫无防备的低下头,伸出手轻扯了一下,这话语,再加上这动作,若不是他已经有些了解了姜玉澈的性格,都险些要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勾他了。
“过来,我看看。”陆商喉结微动了一下,清冷的声音似乎无比理智,不带一丝被蛊惑的情感。
怎么看?
姜玉澈茫然的被对方伸出手轻拢在怀里,顺势轻轻的挨靠在对方的轮椅扶手处,蓦的红了半张脸颊。
好在这后花园的灯光并不明显,所以尚未看出什么失态的痕迹。
夏日快要到来,虫鸣声伴随着温热的风将浓郁的花香从风中阵阵吹过来,姜玉澈握紧了陆商领口处的衣衫,沉默而清晰的感受着对方的手指穿过腰际,隔着自己的西装裤,摸索着,找到了衬衫夹的位置。
他伸手按动着,似在做什么精致的手工活一般,一点点细心的将其往外轻轻扯了扯,松了几分,手指隔着裤子划过皮肤,惊起姜玉澈后脑勺阵阵战栗。
他怂着肩膀,一把握紧了陆商的衣领,也不知脑子怎么抽了一下,估计是看对方的动作有些熟练,突然开口问道。
“你也穿了这个吗?”
陆商手下的动作陡然一滞。
“嗯。”
他点了点头。
姜玉澈不由自主的顺着对方的话看向他的腿部,笔直纤长,精致匀称,那双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装裤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站不起来的人,反像是有力地等待起身捕捉猎物的猎豹般,紧致有力。
若不是他看过原书,知道对方要等到彻底拿下姜家,接回母亲,才会重新做康复运动站起来,都要险些认为对方从始至终都是装的了。
“那你……会感到疼吗?”姜玉澈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很难想象对方是如何坐在轮椅上,任由这衬衫夹紧箍在大腿上的,更难以想象那衣摆下方的风景会是怎样的令人窒息。
陆商轻笑了一声,握着对方的手抚摸向自己的小腿处,结实的触感让他一惊。
然而,马上他就察觉到,对方的衬衫夹竟然是穿过大腿、小腿处直接勾连到袜子上的,比他更要麻烦,也更加的……色气。
如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
姜玉澈尴尬的站起身,转了过去,抱着自己刚刚触摸到的手指,气息不稳的问道。
“那个……小叔叔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又是小叔叔……
陆商目光陡然一暗,没有说话,他摸了摸指尖,透过对方白皙的脖颈处,看到那粉红的耳尖,这才多少冲刷了一下心里的躁意。
“也没什么,只是好,你怎么会和艾瑞克一起过来。”他放柔了声音,像引诱着动物幼崽走出洞穴一般,耐心的问道,“那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他嘛,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
没想到主角攻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艾瑞克的坏话,姜玉澈瞪大了眼睛,颇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他出身贵族,如今是公爵身份?”
姜玉澈点点头。
“但你应该不知道的是,他原本排名是家族第四子吧。”
第四子?
姜玉澈心里暗暗一惊。即便他已经做好了主角攻身边并非良善的准备,但也依旧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外国的公爵制度是世袭,每一任只有新家主继承了一切,且家族兄弟排序是第一位,才会得到公爵的称号与位置。类似c国以往的嫡长子继承一般,先从大哥开始算,除非上面都去世,才有可能由下面的子嗣继承。
艾瑞克排名第四,那岂不是说明他前面的三个哥哥皆死?
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想起一些豪门内部丑闻,姜玉澈也不敢再顺着想下去了。
可若是让他把姜氏百货的事情跟陆商开口求助?他也完全做不到。毕竟,这归根到底是他和姜玉琦之间的事情,陆商此时的位置已经足够惹眼,若是再被大房盯上针对的话,只会更加步履艰难一些,因此,姜玉澈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这事得自己解决,并没有再开口。
陆商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内心闪过一丝失落。
但也没有太强求,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来,轻柔的招了招手。
姜玉澈茫然的眨眨眼,乖巧的半蹲在陆商身前,和他视线齐平。
丝滑的手帕布料如微风一般擦拭过他的脸颊,认真而细致,正是刚刚金钱树那小子亲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