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起哄声和音响里砰砰直跳的音乐一样大到刺耳,杨舷也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
付佳见杨舷愣在原地,起身将他一把揽来推到皮面软座上,膝盖抵在他微分的双腿之间,端着杯长岛冰茶,富有侵略性的眼居高临下地将杨舷扫视个遍。
座位是软的,杨舷这个姿势根本无力挣脱,只能尽力后靠。
脂粉、香水和酒气混搅在一起,在他鼻尖前二寸的位置发酵出让他胃里翻江倒海的味道。
杨舷手抓皮椅,迫切地想找到一个支力点,手汗印在皮面上,每动一下都粘得黏黏糊糊。
付佳小抿一口,舌尖轻点了下唇珠,让刚刚补了唇釉的唇瓣更剔透些。
她压着磁性甜腻的娇音,直勾勾望着杨舷的眼睛:“我给你个主动的机会,亲我。”
杨舷哽着喉咙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想显得那么错愕。他向上挺挺腰身,不想让自己那么软塌塌地被付佳凌驾其上,正色凛然道:“你那个过生日的朋友呢?”
付佳勾唇轻笑,拈着酒杯的高脚摇了摇,将剩下的两百拍到杨舷手里:“哪有什么过生日的朋友啊!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们喝点……”
付佳坐回杨舷旁边,故意借拥挤蹭着杨舷的胳膊,将一杯蓝绿交叠花里胡哨的酒端到杨舷嘴边:“喝!”
“我不能喝。”杨舷将钱丢回桌上,一起身就有五六个人跟着他。
付佳不紧不慢地起身,扭着曼妙的腰身,拨开一排围在杨舷身前的人,站到杨舷对面。
看起来她像是这一行人里最“位高权重”的一个,身后的都是她的小弟。
“我说能,你就能。”付佳食指中指夹着钞票,弹扑克一样弹给杨舷。而杨舷笔挺地站着,两张栾成卷的红钞票就像枯叶一样徐徐飘落回付佳脚边。
“请你自重,也请你给我自重的机会。”淡定坚毅都是装的,杨舷嘴唇都在打颤,他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
付佳冷哼一声,舌尖在牙槽打转,她已经带上了点愠,和正对着她的程轩浩使了个眼色。
“我说兄弟,你这就有点扫兴了,都是出来玩的,咋还急眼呢?”程轩浩右臂上的纹身从带着金表的手腕一路延伸进黑t恤的袖管,他的大花臂压着杨舷的肩,故意将他的领口向侧面扯:“兄弟,你这脖子都要被亲烂了,还装什么啊?”
“你嘴放干净点!”杨舷一把挣脱,将衣领扯回去:“这是我练琴练的,你别眼脏看什么都脏!”
付佳自然不想有人在自己的场上大动干戈,端着酒杯横插在杨舷和程轩浩之间:“别吵,烦死了!”
她甚至为杨舷理了理被扯掉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子:“把这杯喝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怕我下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