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胤皇真的无名?
看来野史有时候也是对的。
“无衣,好名字。”他背着手,不徐不疾,“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最后一句落下,年轻的帝王身上气势骤起:“你虽领着军师一职,但气魄不小,你身体孱弱,可一身傲骨铮铮,可愿跟着我?”
司扶倾眼一动:“愿陪陛下一战。”
“嗯,好,咳咳咳!“他忽然咳嗽了起来,手帕上有鲜血渗出。
司扶倾想起江海平说胤皇身上也有伤,她色一变:“陛下,你——”
“小伤。”他很不在意地推开她的手,情淡漠,“打仗的,谁身上没有点伤,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西方战事已经平息,我会镇守雁门,所以现在能请你送元帅回家么?”
司扶倾紧紧地盯着他:“陛下不说,我也会做。”
四年未见,他已经彻底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可她的身份也变了。
但至少她依然可以陪着他。
“好。”他又微笑,“和你说话让人很舒服,去吧,记得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他看着司扶倾的背影,瞳孔渐渐幽深。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无衣。
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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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永安。
快马加鞭赶了七天的路,司扶倾才抵达了永安。
她穿着一身白,身后是江海平的灵柩,前方是江家军的旗帜。
永安城内的百姓自动退到道路两旁,目送着护卫队而去,面上都已经落了泪。
这一路极其的漫长,司扶倾走到将军府前,一时却没敢进去。
还是江夫人听到动静,自己走了出来。
司扶倾轻声:“夫人。”
江夫人一愣:“你是……”
“砰”的一声,司扶倾单膝跪地,双手举起江海平的铠甲,声音很轻:“夫人,对不起。”
对江夫人来说,满门忠烈这四个字太沉重了。
送完丈夫送儿子,送完儿子送女儿。
她在将军府等这么多年,等回来的只有一具具披着缟素的尸体。
江夫人彻底怔住,她眼有片刻的空洞,并没有流泪,很轻地说了一句:“原来不是错觉……”
她稳了稳身子,立刻上前将司扶倾扶起来:“快进来,饿了吧?我让玄瑾给你那点饭。”
司扶倾被接到了将军府里。
而没有人了,江夫人终于抱着江海平的头颅嚎啕大哭。
但哭的时候她也必须控制着,不能惊扰到一心等着江海平回来的江照月。
内院里,江照月伸出手:“大哥,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他了。”
江玄瑾轻声说:“他已经回来了。”
就在天上,依然守护着他的国,他的家。
“哦。”江照月眨了眨眼,“那我怎么没看见呢?”
这是司扶倾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江照月。
彼时她只有七岁,还是小女儿的娇憨。
她将檀木盒拿出:“元帅还有事,他托我先把礼物带给你。”
江照月很欢快地接过。
“小妹。”江玄瑾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大哥要走了,去北方,等大哥回来给你好看的首饰,多准备些嫁妆,送小妹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哎,大哥,你可别抢我的活。”一旁,江二公子用手肘撞他的胸,“小妹的嫁妆我包了,看我杀上千百个蛮夷,砍下他们的头颅,都给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