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找不到你起码有个人问。”谢泽说,“多少?”
这原因实在让孟珩难为情,搞得他像个不让人放心的小孩子一样,“谢泽...没下次了,真的。”
谢泽不吃他这套,兀自点来微信道:“上次找你的时候也以为没下次了,别废话,报号儿。”
孟珩叹口气,退让道:“我洗完澡把他推给你,先让我洗澡行不行?”
见他这么说谢泽不再紧逼,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白天怎么回事?”
孟珩又不说话了,转身要走,手腕一下被抓住,谢泽在他身后一个巧劲儿,他就倒在了人身上。
谢泽抱着他不让他挣扎,两个手腕都给抓起来。
“放手!”孟珩折腾的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皱了,谢泽就是不撒手。
见他越折腾越厉害,真险些给逃出去,谢泽空出一只手在他腰上一捏,孟珩瞬间打了个颤栗,僵硬一瞬后破口大骂:“滚!你要疯了是不是!”
“对。”谢泽承认,“我就是要疯了,我他妈找不到你人的时候我就是要急疯了。”
孟珩不想听他的疯话,二十一世纪了,他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姑娘孩童,谁还能把他拐到大山里不成?失联几个小时能有什么危险的?谢泽担心他,这肯定不假,但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继续反抗,这次却被谢泽狠狠咬了一口脖颈,疼劲儿还没过去,就听谢泽继续说:“你找不到我,还能找小飞找老怪,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让我找到了,我该去找谁?”
孟珩不动了,谢泽却不肯放过他,反复发问道:“你告诉我孟珩,我该去找谁?”
“你给我交个底,下次你再藏起来,我就不这么急了。”
孟珩说不出话。
谢泽把他放开了。
阳台上白雾缭绕,浴室里水汽氤氲。
孟珩一个人躺在床上,身旁整齐冰冷。
谢泽还在客厅打游戏,他不是个会将情绪转移发泄的人,心情再不好也不靠着打游戏时骂街宣泄。
孟珩巴不得他骂几句,起码不要这么安静,隔着一道门,他甚至听不出谢泽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这种心飘着的感觉很新,也很煎熬。
凌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孟珩还在床上辗转,他的手机关机了,充电器在客厅,他懒得去拿。
突然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背对着门躺好,不动了。
接下来是开门声、关门声,身后的床垫微微塌陷,接着后脑勺攀上一只手,谢泽理了理他的头发,然后弯腰落了一吻。
孟珩不是什么忸怩的人,既然谢泽不冷着脸,他就不介意主动破冰,刚想要翻身去回吻,就听谢泽道:“没睡就聊聊。”
聊聊,又是聊聊。
孟珩很想大骂一句有什么不能做完再聊,做完难道不是更好聊吗,可他的教养又说不出这样的话。
谢泽也没有真等他的回应,自顾自说下去:“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孟珩?关于你的事情我总要靠猜,哪怕我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可你每次有什么心事,我还是要靠猜。”
孟珩觉得他有些强词夺理,闭着眼冷声道:“我没有隐瞒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想说的都是懒得说的糟心事,听不听都一样。”
“一样吗?”谢泽板着他的肩膀,去看着他的眉眼道,“难道只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隐瞒才是错吗?你懒得说、你觉得不值一提,可是你每次都会被这些不值一提的事影响心绪,然后回来折磨我。”
孟珩倏地睁眼,冷冷盯着他,勾唇重复道:“折磨。我折磨你了是吗?”
谢泽怔愣住,他觉得有些东西在逐渐失控,可还是硬着头皮沟通道:“你总是一言不发地消失,让我着急。”
“所以你觉得我在折磨你?”孟珩问。
“操!”谢泽咬着牙看他,“你能不能讲点儿理?”
“我怎么不讲理?我——”他还想再说,谢泽已经咬上了那两瓣诱人的唇,狠狠吮咬着,好似要让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吃够教训。
这招粗鲁,对孟珩却极为有效。
分开的时候他的唇已经殷红像要滴血,说不出的娇媚。
嘴唇微微肿着,胸膛的起伏也明显,谢泽趁着他没力气说话,一股脑先发制人道:“你别跟我无理取闹,你以为今天的事胡搅蛮缠就能过去?你回家是被逼着相亲了还是被打了骂了你说句话,我是去给你出气还是由着你发泄都行,但你别把我像个陌生人似的关在门外。孟珩,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他妈心别太硬了。”
孟珩还微喘着,上扬着眼皮瞪他。
这模样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跟他扭打成一团,可谢泽躲也不躲,一只手又挪到腰眼上,赤裸裸威胁道:“听见没有?”
孟珩盯着他看,一言不发,他就任由孟珩看,不闪不躲。
好一会儿后,带有攻击的眼消散,孟珩屈起手指在他突出的喉结上刮了一下。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谢泽瞬间懵了,无助地吞咽一下,呼吸变得又粗又急。
他搞不明白孟珩要干什么。
孟珩垂下眼,他平躺着,这个角度让睫毛显得更长了。
他平静道:“我被欺负了。”
谢泽牵起他刚才刮蹭喉结的那只手,从手指开始细细吻着,听他继续说。
“我二叔家的弟弟想来公司分一杯羹,可他是个窝囊废,我今天气不过把他打了,结果闹到老爷子——就是我爷爷——那儿,又被臭骂一顿。”孟珩眨眨眼,有些呆,“我哥还不知道这些事儿,等他明天知道了还要打电话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