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他幸。
……
萧谦行的怀抱是温暖的,朝术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上,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自己的发间,有点痒。
他嗅闻着对方身上的冷香,是不同于室外开得清冽的寒梅香,而是萧谦行身上特有的香气,光是在鼻尖下就足以让他平心静气了。
朝术今日什么也没做,只安静地在他怀里那儿小坐了一会儿。
萧谦行真是耐得住性子,哪怕是独自一人待在偏殿,也能就看看书打发时间,并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朝术琢磨着,现在时日还短暂,在深宫里待久了早就习惯了宫中的冷清寂寞,但时间一长,也许就会憋出病来,他得想个办法带对方出去一次。
刚好也可以在外头置办一栋宅子安置萧谦行。
他攥着萧谦行的衣襟,在对方怀里蹭了蹭,抬头轻瞥外边的天色,思索着或许会有人找他谈事,便起身准备离开。
不曾想,萧谦行箍住他的腰,自己一时间居然没能动弹得了。
他茫然,凑过去用唇贴了贴对方的下颚,柔声问:“怎么了?”
“公公现在是大忙人了。”朝术听着萧谦行不冷不热的话,哑然。
他知道对方并非是在冷嘲热讽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玄序,我没有办法。”朝术放软了语气,他眸色寒冽,不愿在对方面前示弱,“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一些恰当适宜的牺牲是必须的。”
“也包括了得到我?”
“是。”
萧谦行湿热的吻落在了朝术的眼皮上,黑漆漆的纯色眸子看起来很漂亮,有光点落进去时,比银汉还美。
“出宫后,在永安街最大的茶楼春景往左拐,有一条小巷,往里走最末尾的那处人家可以拿到物件。有人会交给你,记得把它给张笺。”萧谦行冷静地吩咐着。
朝术不觉得气恼,他有利用价值,对方才甘心留在自己身边,委身于他。
哪怕是再过分的要求,对方都会满足,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萧谦行捏着朝术的下巴,在柔软的唇瓣落下一个吻,他伸出舌头,撬开朝术的牙关,舔着他又甜又香的舌。
被亲得狠了,朝术眼角就会渗出些水光,却又要维持着自己高傲孤绝的模样,死都不肯让自己的软弱展现在他的面前。
谁不想更狠地欺负他?
这般看着,萧谦行实在情难自禁。
朝术想着他该控制萧谦行的欲望了,即便是他感受到那一份灼热,也可以蛮横地说不许。
“朝公公,您是想让玄序的命折在此处么?”萧谦行清冷的黑瞳中情动,白皙的脸庞浮着清潮的红,看起来脆弱易碎。
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这样委屈的姿态,朝术圆滚滚的小喉结往下压了两下。
纠结了半天,他说:“只用手。”
萧谦行应:“好。”
……
手破了皮,还又红又肿。
朝术气闷地那绸帕擦了两下,便把那湿帕子扔回了装满温水的铜盆中。
两只手都这样了,幸亏旁人不敢用眼一直盯着自己,掌心又不常显露。
他有点茫然,怎么就让萧谦行捏着鼻子走了呢。
这可真是……
美色惑人。
旦日一早他就得迎着潮冷的天气去宫门口,朝术倒是不在意受这点小苦,冷风往他脖子里钻,他都不带缩一下的狼狈模样。
一旁站在两旁穿着厚甲的侍卫见了都要说上一句是个狠人。
朝术拧着眉,对接下来要见的人非常不满。
偏偏是他,那个曾经阻拦过自己的张笺,还没有会面,他就已经明白接下来两人的相处多半不会太和谐愉快。
今日旬休,宫门口无人进出,此地离闹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森冷的紫禁城威严肃穆,寻常人轻易不敢靠近。
有一枣红色的马匹立在门口,侍卫未曾驱赶,想必是哪位大人的。
人未到,声先至。
朝术站得极远都能听见那走路的呼啸风声,转头就发现了那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男子气势凌人地迈步跨来。
第35章
尽管朝术跟此人结过梁子, 却也不得不承认锦衣卫指挥使张笺生得相貌堂堂,英俊冷毅,就连武功也是当世难逢敌手的强。
至于手段, 也不必多说。
单看他被这京城中的朝廷重臣和世家大族暗地里扎小人辱骂就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