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到高大的娄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倒没觉得娄团从田宓的房间里走出来有什么不对,都要结婚了的。
只是在对上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与客气的点头时,有些局促不安的侧了侧身。
见状,娄路回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带上了房门,拿着茶缸跟热水壶进了厨房。
见田雨在盛梨汤,知道自家姑娘爱吃这一口,男人也不客气,直接将茶缸往前递了递:“大姐,甜甜也喜欢这个,给多装几块梨。”
瞧瞧这理所当然的,从前客气有礼甚至有些疏离的娄团去哪里了?
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田雨心里虽吐槽,手上动作却不慢,谁叫馋嘴的是她的亲妹子。
当然,作为姐姐的不仅给吃给喝,还得帮忙描补:“咋还要你过来端呢?宓丫头是不是累了?昨天冻坏了吧?也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真真吃了苦头了,是得好好养着。”
娄路回配合点头:“她昨天毕竟也下水了,我想着多最近给她多补补身体,对了,大姐,晚点让姐夫帮我去跟司务长说一声,明天叫小战士去农场的时候,给带一桶牛奶回来,甜甜喜欢那个。”说完,男人接过满满一茶缸的冻梨糖水,还贴心的拿了一个汤勺,拎上新添的开水,面色平静的去了房间投喂小对象。
田雨...真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俩合该是两口子。
第3章
“葛云过来了?”见到对象回来, 田宓揉了揉脸,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身,随口问了句。
唔...人就不能睡回笼觉, 都给她睡迷糊了,本来不困的,睡了反而更困了。
娄路回轻“嗯。”了声,将手里的热水壶跟茶缸放在靠窗的条桌上,又弯腰开始搬凳子。
田宓不解:“你干嘛呢?”
“大姐炖了冰糖冻梨, 你不是喜欢吗?我给你端过来了。”显然, 他口中的端过来,不止是从厨房端到卧室,还包括端到床上。
田宓哭笑不得, 抱着冻梨在炕床上啃还行,让她在床上吃汤汤水水的,她是真怕麻烦, 万一滴到上面, 还要擦洗, 咳咳...最主要还是懒,于是她翻身下床:“我下来吃。”
说是下来, 但屁股委实不想离开温暖,最后折中坐在床边,用汤勺舀着吃。
冻梨从前她没吃过,原身也没有, 不得不说,第一次吃的时候, 她委实被惊艳了, 总觉得软化后的冻梨汁水比新鲜的梨还要多, 也更加甜。
冰糖炖梨没有冻梨好吃,但冻梨大姐看的紧,且大冷天的抱着暖呼呼的炖梨,也算别有一番滋味了。
田宓不但自己舀着吃,还时不时喂对象吃一口。
不过几次之后,发现他不怎么喜欢甜食,便没有再勉强,只是半靠着人,一勺一勺全给解决了。
唔...有些饱。
娄路回接过空掉的茶缸:“还要吗?”
“不要了,饱了。”
茶缸的容量不小,吃的时候不觉得,一口一口的,等吃完才发现,灌了一肚子水,胃有些不舒服。
见到男人起身出去洗茶缸,她索性也坐不住了,跟着起来消消食。
出了卧室,却发现家里只有大姐跟果果。
田宓走过去帮忙一起剥栗子:“葛云回去了?”
田雨点头:“屋里头有事吧,我让她在这里多坐坐,喝完糖水再回去,她非不肯,说灶上炖着东西,就把糖水端回去了,要我说,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外面走一趟,回去又得重新煮,浪费柴火不是...”
“大姐,我好像看到葛云同志眼角下面有淤青。”在厨房洗茶缸的娄路回听到这话,再联想到之前出来时,那不经意的一瞥,面色就有些不大好了。
当时他并未多想,但这会儿结合大姐方才的话,那抹不确定瞬间就明朗了不少。
钱胜怕不是对葛云同志动手了?
娄路回本就觉得这人有些飘,爱吹牛,如果还打女人,那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只是这事,他也不好管,毕竟钱胜不是他下面的兵。
田宓对家暴这事比较敏感,闻言立马蹙了眉。
她看向已经来到身边的对象,拉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再次在他眼底看到了肯定后,心下叹气。
后世各种报道证实,家暴这种恶习,一旦开始,就太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到无数次。
至于处理方式,要么及时止损,离婚走人,要么以暴制暴,一次性反杀震慑住他丫的。
不然只能像原身那般,一次次心软一次次认命,到最后整个人都毁了。
但这个年代,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只能说,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田宓绝对会豁出去将事情闹大,然后离婚。
毕竟,事情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相较于旁人的指指点点与唾沫星子,她更想活着。
但葛云呢?
田宓跟她几乎没有接触过,但从大姐这边听到的只字片语,也能看出她是一个很腼腆,很温柔的人,笼统些说,性格过于软绵。
且从她遭到家暴后,选择隐瞒就能大致猜到,她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
田雨一开始都没明白妹夫的意思。
等又拿起一个栗子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妹夫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