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说:“那你会伤害我吗?”
“我不会,”秦既明说,“可是,月盈,我也不能向你承诺,我的手机就绝对安全。万一有一天泄露了呢?或者,不小心被别人看到呢?”
林月盈垮了漂亮小脸蛋。
“那你也好凶啊秦既明,”林月盈小声,“你刚才批评的就像我给你发了果照。”
秦既明严肃:“那个更不行。”
林月盈重重叹气:“没有情,趣。”
安静了五秒。
秦既明说:“如果以后你真的想发,也可以。”
林月盈竖起耳朵:“真的吗?”
“嗯,”秦既明简单地说,“不过记得一个原则,露脸就别露其他地方,想要露其他地方,就不能拍摄你的脸。”
林月盈:“……明明是这个涩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讲得像是中情局秘密任务啊!!!”
她喜欢的人,介于一种开放和保守的微妙临界点。
说开放吧,他对phone或者视频嗯嗯持保守态度,且坚持要确定关系后才可以大嗯特嗯。
说保守吧,但私下里和林月盈单独相处时,又是什么都可以。
小月中合并含成月中。
林月盈偷偷开房间的事情没有惊动老师和学姐,她们都习惯了林月盈的夜间单独“夜宵”。钱老师年纪大了,消化不太好,学姐乔木安要减肥,也吃不惯西餐,因而从未有人知道,林月盈会晚上开房间和兄长通话、聊天,视频。
林月盈自己倒是没玩过了,这边的小玩具不是很好用,她更喜欢有吸口允功能的一些,而非一味的震。偶尔也会想起那次馋到流口水去吞的失败经验,秦既明说得没错,如果她习惯的小玩具都和现在这个没什么区别的话,那对于林月盈来说的确有点困难,还需要适应。她自己都感觉到比第一回 玩小玩具时更艰难,有种好像无法容下的不安和恐惧。所以,那时她的这一瞬犹豫,令秦既明快速将她抱下。
林月盈敲敲自己脑袋,苦恼地想,如果那时候再勇敢一点点就好。
再勇敢一点点,生米煮成熟饭。
她竟有些期待秦既明被她吃下后的表情,反正,上一次,他只是震惊地看着她,好像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勇敢,随后沉了脸,语气严肃地和她谈了好多。
秦既明离开的第三天,林月盈的过敏反应已经完全好了。
他讲得没错,这几天还有服务员给她打电话,询问她,被褥是否令她满意,她身体是否又有什么不适。
这也是秦既明教给她的,对于某些事情,态度一定要坚决,不要因为怕麻烦就做好好先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怪,你越是提多一些的要求,越是“麻烦”,他们反倒能为你提供更好的服务。
秦既明离开的第四天,何涵的航班准时抵达。
林月盈又和老师请了假,开心地去机场接人。当看着何涵优雅地拉着小行李箱走过来的时候,林月盈开心地叫着妈妈,遥遥地奔跑过去,亲密地去接她的行李箱:“累不累呀妈妈?你已经订好酒店了吗?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睡呀?如果你还没定的话,我帮你选一个好不好?”
何涵微笑着一一回答,最后那个问题,她淡淡说:“选上次既明来住的房间就好。”
林月盈说:“妈妈妈妈,你怎么不早点来呀?到时候我,你,既明哥,咱们仨还能好好玩一玩。”
“傻孩子,”何涵笑了,伸手,抚摸着林月盈的头发,看向她的眼睛满是疼惜,“我当然是躲着你既明哥过来看你。”
林月盈问:“为什么呀妈妈?”
何涵微笑:“因为我想让你和他分手呀。”
第55章 谱
在林月盈记忆中, 何涵一直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柔母亲。
但她就喜欢何涵的性格,对待生活的方式。
如果说,秦爷爷是一位传统的、会无限度疼爱幼辈的爷爷, 秦既明是完美符合理想、无微不至的好兄长,那么何涵, 则是一位新潮的、不属于大众认知的母亲。
秦既明告诉林月盈, 何涵爱她, 但何涵更爱自己。
林月盈想, 这完全符合认知。
就像小时候懵懂、跟何涵在电影院中看的第一场电影, 《夜宴》, 里面的婉后, 用近乎妖的气音问。
“谁不只爱自己。”
何涵就是如此。
谁不是更爱自己。
林月盈不知何涵与秦自忠分居多年的原因,只知道她记忆中, 这么多年了,何涵几乎从未和秦自忠有过什么正常沟通交流。俩人虽然尚有婚姻的约束在, 但这段关系基本也名存实亡。
何涵父母做实业起家,后来两个老人退休, 公司也交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 在何涵的人生履历中, 从小到如今,就没有按部就班地上过一天班, 她喜欢做清闲、不问公司琐事的养尊处优大小姐。她没什么将公司做大做强的野心, 反倒清醒地知道不如专门的人员运营,她只负责签字决策。
在抚养秦既明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秦既明主要是跟着秦爷爷生活, 何涵固定每周去看他一次, 陪他吃饭。
她不会对儿子寄予更多的爱。
在成为“妻子”“母亲”“老总”之间, 何涵从始至终选择的都是成为何涵。
林月盈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
大约她也没尝过真真切切的母爱,也大约她从秦爷爷和秦既明身上就已经获得足够充裕的关爱和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