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拎起裙摆,踩着马凳匆匆下马车,手掌掩唇快步入府,腰间的流苏香囊随着她的步子飘逸晃动。
十七跟在梁嬿身后,男子步子本就比姑娘家的盈盈碎步大,是以十七毫不费力便追上了梁梁嬿。
长公主府的回廊中,梁嬿倏地停住步子,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十七道:“站住,不准靠近本宫!”
梁嬿至此仍用手掌虚虚掩住樱唇,双眸满是怒气,但又不失娇媚,勾得人越发心痒痒。
旁人若不清楚缘由,定是以为长公主适才哭过一番,如今正委屈。
事实如此,但又并非全然如此。
梁嬿是差点哭了,也有几分委屈,但心底的怒气比委屈更多。
马车外是集市的繁华和喧闹,而一帘之隔华丽的马车中,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除了马车中的两人,怕是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不便与外人道。
马车中,十七一贯强势急切,疾风骤雨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在她挣扎一番后,十七总算是怜香惜玉一回。
疾风骤雨渐渐转为春风轻抚。
不过才几次亲昵,梁嬿便喜欢上了十七缠绵缱绻的亲吻。
不知不觉间,梁嬿竟主动挽住十七脖子,手臂稍稍往下。
十七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配合着她,将头低了下来。
是梁嬿喜欢的角度。
很是舒服。
梁嬿从最初的面红耳热难为情逐渐觉得这似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闭了眼睛体会其中不宜道出的乐趣。
马车行进,风吹动窗边帷裳,飘飘摇摇,边壁上挂饰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透过窗柩飘扬起来的帷裳,十七能看见一丝马车外长街的景致,仅是一丝,后来帷裳又落下,将长街的热闹与马车中的亲昵分隔开来。
不消片刻,帷裳又飘扬了起来,弧度不大,恰好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隙,倘若街上行人不仔细看,定是难以发现马车中这别样的景致。
十七松开梁嬿。女子唇瓣染上水光,潋滟的好似水波粼粼的碧波,刚睁开的双眸些许涣散,懵懂地看着他,显然并未从情愫中抽.离。
指腹敛去梁嬿唇珠的水光,十七摩挲她柔软的唇瓣,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缓缓打圈,饶有兴致看着她。
在梁嬿逐渐清醒过后,十七在她腰间的手用力,霸道地将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带。
梁嬿下意识用掌心抵在十七胸膛,这才没有贴到他怀中,“注意分寸。”
“分寸?”十七唇凑到梁嬿耳畔,轻声道:“长公主看那时不时飘起来的帷裳,透过窗柩,街上行人知道你我二人在作甚么?”
梁嬿闻言抬头,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帷裳,窗柩的帷裳恰好随风飘动,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晃眼间她瞧见来往人群,倏地帷裳又落下,紧紧贴在窗柩。
梁嬿双眸一缩,她被十七抱在膝间坐着,适才与十七亲吻时,帷裳是否也在飘扬?
若是这帷裳被风再吹开些,那她与十七不成体统的模样岂不是被瞧了去。
这这这……成何体统。
梁嬿泛粉的面颊即刻煞白,她欲从是膝间下来,却被十七紧紧攥住腰肢。
十七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晦暗的目光盯着梁嬿弄花的娇唇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淼淼不觉适才别有一番趣味么?”
思及刚才,梁嬿羞赫,背脊下意识绷紧,连绣花鞋中的脚背也绷得紧.直。
十七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帷裳下端的挂绳系在窗柩上,如此一来就算是有凉风吹过,帷裳也只能掀起极小的一角。
又风吹进车厢中,而长街上的人不可看清车厢中的一切。
“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了。”十七指背从梁嬿耳垂沿着侧脸轮廓,慢慢滑向下颌。只见女子眼睫轻颤,乌睫扑簌,娇艳的唇瓣紧张地被贝齿轻咬。
“别咬。”十七指腹落到梁嬿下唇,指腹一上一下是贝齿的坚.硬和唇瓣的柔软,“腥甜的血味,不喜欢。”
十七炽热的眼过于危险,梁嬿甚至已经猜到他下一刻的举动,忙拨开他手。
悄悄看眼系好的帷裳,梁嬿手指蜷了蜷,别样的滋味她也想尝一尝。
此情此景下的亲昵,比平素更让她难为情,但这份难为情下,她竟有几分期待。
“约莫,”梁嬿还是有几分放不开,于是避开十七的目光,一手攀上十七肩膀,遵从内心的想法,低声喃喃自语,似在说服自己,“是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梁嬿仰头,娇唇轻轻碰了碰十七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的轻柔,以致于十七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她便离开了。
十七反客为主,手掌托住梁嬿后脑,探首过去,霸道地吻上梁嬿。
“淼淼记住,这才叫,吻。”
十七将梁嬿所有细碎的声音吞入腹中,便是这样他也觉不够,趁着马车的一次颠簸,他梁嬿抵在边壁……
唇都被十七咬破了!
梁嬿恨死十七了!
回廊上,梁嬿握住嘴巴,气鼓鼓看着十七,呵斥道:“本宫说了,你走开!本宫今日不想看见你!”
十七立在原处,笑意缱绻,问道:“那长公主可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