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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逆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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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任三当家,但秀才却毫无喜意——男人嘛,你懂,不太可能容忍娘们骑在自己头上。他早就勾结牛吉,欲把这头讨人厌的肌肉母牛除之后快了。”

“大奶母牛在山寨还是很得人心,如何办的十拿九稳?这个自然难不倒咱们聪敏的秀才——先是用好话和银子分化众匪,然后便是发动自己官场上的关系网,劝说那位督府出兵剿匪。谁都知道瓦窑寨里屯着海般财货,剿了他们,督府能得湖庭赏识,自己能跟着沾光,就连底下小兵也能沾些油水,何乐而不为?”

“多年经营,山寨上下早被他渗透成筛子,一等官军发难,他便安排牛吉带着半数匪徒升起寨门撤去擂石,与忠于大当家那半数火并一处。好谋划,这该是十拿九稳的布置,谁知大当家的厉害还是险些破局。”

“被诱着喝了寨里散功的酒,咱们这位女英雄还是奋勇顽抗,在官军上山前,她已经将叛徒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可惜她这人实在太讲义气,为了掩护多数弟兄逃出,居然放弃机会留下来面对秀才。”

“蠢呦,实在太蠢了。之后究竟发生什么咱们不得而知,可那夜过去之后,钧阴县衙里就多了不少新面孔,而县牢死监的匣床里也多了一位布袋蒙面的骚浪女匪首——喏,故事到这里便告一段落了,是否很是跌宕起伏令人想要浮一大白呢?”语气轻松甚至有些轻佻,安得闲捉起酒盅一饮而尽,“喝呀,元兄,怎么不喝?可是嫌我嘴笨不会讲故事么?”

元知县狠狠冷笑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般,他起身拍打着自己官服,似乎要拂去一些不存在的灰尘与皱痕:“很好的故事....少劳兄,可故事究竟是故事,哪怕它是真的——这于我今天杀死的卫家婊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能靠故事把她讲活么?”

“不能。”安得闲的反应再次出乎他意料,“所以我说,故事只是告一段落,元兄你想趁酒还未凉,把下半截听完么?”

十个时辰前八月廿二戌时入定

库房很大,大到即便是蔺识玄转一圈也要花不少力气。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些穿着怪皮围裙的读书人“帮助”下,她成功从浩如烟海的账目中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仅朱砂,雄黄、丁香、茅术、甘草及蟾酥用量也与师弟交代的数据完全吻合。无论是制储毒物,还是枉法陷害生民,这些证据都够那县官喝一壶了——更别说私募前山匪为死士这个“意外收获”。

但,为何感觉还遗漏了些什么?

伤脑筋地敲敲额上金印,蔺识玄思考片刻,还是一头扑在故纸堆里。虽然很想立刻躺进师弟温暖的臂弯间享受温存,但直觉告诉他,还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字里行间呼之欲出。

“‘玉蒸笼’甲字九十三号测试留档?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作为这淫药的“亲历者”,蔺识玄深知此物厉害,就是她也不能长久捱受,又怎会有人甘愿被这玩意“测试”?敏感意识到其中存在猫腻,她立刻翻阅这册旧档来:“均匀涂抹于小鼠爪底后静置半刻钟,小鼠出现号哭及剧烈挣扎....一时辰后挣扎完全停止.....经观察确认气绝.....怎么可能?”

若要没见识过玉蒸笼也就算了,偏偏对其有所了解,蔺识玄立刻察觉不合常理之处:哪只“小鼠”能抗住这东西药效?要试也是在活猪身上吧!

一个荒谬但是骇人的想法逐渐升起,饶是蔺识玄,此时心里也不由毛毛的。她丢开这份旧档去看它的姊妹篇,甲字九十二、甲字九十一、甲字九十,成摞纸册整齐码放在木架上,摸至最底层时,蔺识玄感觉自己似乎锨动了什么机扩。她立刻机警跳开,只是出现的并非飞箭铁网,而是地面上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黑洞。

逃生道?不对,太窄了....是密室入口!

揣起先前寻得证据,蔺识玄考虑再三,还是从那些怪打扮的书生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反正这些死人是再也用不上它们了,自己可不一样呢!

“呼......”

近乎莽撞地落进黑暗前,她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被困在下头,师弟该不至于把自己抛弃的吧?

可喜可贺,洞口下的并非什么机关陷阱,咱们的蔺师姐也没有被早埋伏在下头的敌手一拥而上捆成这辈子都挣不脱的美艳肉粽连环内射受孕从此沦为绝品肉奴于世间销声匿迹。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密室里头不光有照明,还通着风!

不着袜履的六寸三分白嫩双趺“呱嗒呱嗒”跟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被淫药摧残一次的足底虽无大碍,却还是有些敏感,敏感到能察觉出丝丝微风流过趾缝的沁爽。

跟我想得一样......可为何不见监牢?

下来之前,她本以为这下头是囚禁受试女子的监牢,可实际看去,密室不仅昏暗还狭窄异常,唯一显眼的长桌上,摆着若干瓶罐蛙坛,想必便是元氏药局招牌好药的研发品了。

莫非被抢先转移走了?不,有呼吸声,但很微弱.....

抄起桌上油灯四处查看,连桌下也没放过,只是除几张木椅、一扇梯子和瞧不出明堂的淫邪器具便再无它物。只是越如此,这间密室布置上给她的诡异与“不协调”感却越发强烈。

定是我漏了什么地方...天花板没有,桌下没有,瓦坛里更不可能有——哎呀!

倒退着四处查看,武曲星小姐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顶在她脊背上。隔着薄衫,她清楚感觉到那些“东西”软硬分明,甚至还在缓缓蠕动着。宛若晴空炸开一道霹雳,已不需要再转过身去,她终于明白那些受试女子都去哪了。

只不过,那样.....真的还能算是“女子”么?

她背后的墙——整面墙——根本不是墙,那是“一堵”监狱。

闯荡江湖数年,蔺识玄自认为见识多了残酷场面,可当油灯豆大火光将眼前照亮时,她突然觉得那些邪派抽骨拔筋的刑房简直如婚房般温柔。

整面“墙”被挖空,分成许多隔间。这些“抽屉”没有拉环,取而代之的是美尻与脚丫,这些畜生,居然把人活生生塞进如此逼仄的石穴中监禁起来,他们当这些姑娘是什么?瓜果蔬菜么!

横四行竖七列,统共二十八个壁穴,除去最右下五间没有“住客”外,余下二十三个石穴无一例外都伸出臀与足......肥厚饱满的肉脚油亮多汁,让人忍不住要将脸深埋进去;弓筋纤巧的嫩足好似骨雕,令人食指大动想要啃咬这“豆糕”一口;至于宽大硬实的那些则明显属于常年辛苦赶路的女镖客,结着一层细密茧子,它们大多奋力扭动着,似乎不忿于落得眼下这凄惨收场。

“青天在上呦......”

肤色、糙嫩、尺码各异,唯一共同点是,这些壁足都被带箍环的笼门牢牢压实,而生怕她们逃脱似的,丧心病狂的看守们还在每对探出足踝处再加一口重镣,镣子圆箍近一指厚,严丝合缝锁定在她们肌骨上,一看便知是为女囚量身打造。圆箍外侧还阴刻着些许文字——蔺识玄将油灯抵近,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肃妏、符亭杏、秦之凤、长孙佩、小黄莺、翅里白......一个个陌生的姓名或是绰号映入眼帘,给武曲星小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突然意识到,每道冰冷的笔画,都镇压着一位女子被偷走的人生,她们本可以尝着糕点,穿着罗裙,写诗,练武,和所有同龄人一般热恋、出嫁、被眷侣鲜花那样呵护在手心,或干脆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眼下却只能跪伏在这小小石穴中,除了毫无尊严地向来人摇晃臀尻脚丫外什么都做不到。她们的亲朋有没有放弃搜寻?她们的双亲是否哭瞎了双眼——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人在乎这些迷失的芳魂?

蔺识玄摇摇头,挨个看去,一个熟悉名字终于引起她十二分的留意。

闻,燕,子。

她揉揉眼,平生头一次疑心自己这双星眸是昏花了,再看一遍,仍是闻燕子三个大字。蔺剑君的耳畔敲起鼓点,她颤抖着握起那对修长玉足,不顾形象地检查起来。

入手柔弱无骨,纹理细嫩婀娜,骨节清晰光洁。足心滑腻,泌着一层与油膏混合的香汗。与其他壁足不同的是,她踝上的镣环只有三枚,与其说脚镣倒不如称之为钢枷,她左右两枚大趾圆润软糯,却被一片菱形金属死死锁在一起,完全断绝了任何使力的可能。是有多忌惮这石穴中姑娘的腿法,才要这般严加看管?

蔺识玄想到那一大串钥匙,她掏出来寻得最小的那把——铁钥相击的金属声仿佛讯号,一瞬间,整堵“监狱”上的女囚全都如发情母猪一般,竭尽全力撅着屁股,分开已泥泞的不得了的肉唇,让充血怒翘的豆蔻从肉膜下顶出,腥臊的爱液与“玉蒸笼”的异香杂糅,激发出比任何春药都猛烈百倍的催情效果。作为密室中唯一自由的人,美人剑君从喉中挤出一声轻喘,原本矜持收紧的白虎肉馒头亢奋的分开一条细缝,淌下丝丝细不可察的透明蜜浆。

我居然发情了......怎么可能.....

抵抗着娇躯各处的燥热,蔺识玄咬着香舌解开趾铐,脚镣钥匙却难找些,她不得不转过身去,强迫自己背对那面香艳“展柜”。闻燕子的三环重镣锈迹斑斑,锁孔戳进去也生涩无比,不难想象,这铁家伙就从来没有打开过。

最后是笼门挂锁——蔺识玄这时已懒得再找钥匙,她只伸手一拽,那东西便纸糊般脱落,砸出一地锈粉。

被破坏过——是你做的么?

强如天下第一,蔺识玄也无法想象石穴中的女飞贼是怀着怎样坚决的心境,蜷在黑暗中一次次挣动,将那挂锁都震开——换成自己处于这绝望境地,或许不会放弃希望,但绝没有不屈不挠到用这最笨最低效的办法逃生。她突然想起在死监时,元迩说过的一段话:

“......在你之前,她们中坚持最久的是一个叫闻燕子的女飞贼——像只白鹭似的在绞架跳了足足一柱半香的‘舞’,这才乖乖死掉——哈!难道她真蠢到以为自己倾慕的小少侠会来劫法场不成?!”

是这样啊.....

怪不得你这般渴望逃出去.....

只是你的少侠到最后仍....没来救你....

即使感受到束具被松脱,那对欣长白趺仍是没什么反应,或许名为闻燕子的女贼没有死于绞刑,却在最后一次逃狱又被捉回来打上三重保险后彻底心碎了。蔺识玄将手向石牢深处探去,感受到有锁链存在,便运功将其拧断——她终于将石牢中的囚徒抱出来,轻轻放在长桌上。

“啊.....啊......”

除去被缠捆背后,几乎被布条裹成圆球的双手,闻燕子的秀首上还锁着最后一道封印。那是一整具鹅蛋形的全包黑铁面具,没有五官开口,只有头顶一个锁环用于连在墙上。蔺识玄几乎是悲愤地将它撕烂,面具之下,是一位虚弱清瘦,娇软若病桃的苍白女子。即便以密室的昏暗,对这位被封锁着感官囚了不知多少年的女飞贼来说也太亮了,她紧闭双眼,不能自制地淌着泪水。

她还活着。

分明被绞死,但她还活着,跪伏在这密室里,这意味着什么?

冷意袭卷全身,蔺识玄托起油灯,将手伸入空置石穴中摸索着——她的猜想得到了十成十证实。第一个空穴中,就预备着一对脚镣。颤抖着将它取出,那小巧圆箍上刻着两个同样秀气的小字。

卫,筝。

一切都说的通了,被绞杀于刑架的姑娘们根本没有死去——她们满心绝望地“假死”,然后作为无人认领的尸体被送到仓房地下,更加绝望地在石穴地狱中醒转,从此沦为元氏药局的实验肉畜。这是比任何刑罚都残酷的无期监禁,最初几个月她们可能会踢蹬反抗,或是尖声咒骂,但一年呢?两年呢?最后她们只能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没有救赎,没有解脱,甚至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伴她们了却残生的只有一浪强过一浪的强制绝顶。

虽不知那些猪猡在她们身上具体做过那些手脚,但为什么元氏药局崛起如此迅速,还推出了这么多江湖上未见的“猛药”,为什么师弟讲述中,那狗县官对《药石篇》如此痴迷执着?

一切都讲得通了。

应该立刻离开,把这发现告知师弟。

但......

着了魔一般,蔺识玄缓慢地呻吟着,看向闻燕子的“故居”,那黑洞洞的壁穴仿佛海怪眼睛般圆睁着,向她发出邀请。

如果被锁进去的是我会怎样?

这个想法没头没脑闯入她的脑海,一经生根便无法拔除。武曲星小姐如临大敌般后退两步,撞在长桌沿上。她感觉有道电流在身上涌动,或是一根羽毛在她鼻尖骚弄,如果我被锁进去呢?

她毫不怀疑,如果在方才的庭院之战中落败,那空置的五个石穴里就有一个会是她的归宿。当日,在她的武功没有废尽,脚镣没有打制完成,或是精气没被消磨殆尽之前,她还有最后几次逃跑机会。

那么,师弟会来救我么?

石穴眨动着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怪笑:好孩子,他会的,只不过他找不到更没有时间。卫筝受刑在即,你道他会选择哪个?身娇体软百依百顺的小奴,还是桀骜难驯从小压他一头的你?

胡说....胡说!

理智被一种名为挫败的酸楚醋意淹没,蔺识玄指尖深深陷入掌肉中。

明面上,你是钦犯他是官差;暗地里你是主人他是仆役,你道他真会那么好心么?或许你们确实可以达成短暂的合作,可当真正考验来临,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想想吧,这壁牢里的女子,有多少是被自家情郎出卖送进来的?

一派胡言......

犬齿紧紧抵着下唇,可蔺识玄哪里会不清楚,耳边回响的根本就是自己心底那最不愿面对的猜想。这地方不对劲!最后一丝理智大呼小叫,要求她立刻转身离开,但脚底好像生了根。香软娇躯内燃起无由的欲火,硬生生将判断力烧毁。

我只是看一下,她告诉自己,探查这石穴内部的构造,不算过分吧?

人就是这样怪的东西,既为自己找出合理缘由,行为便越发放荡不羁。蔺识玄干脆利落合起眼皮,从这一刻起,她再难分清现实与幻想,周遭蒙起一层怪诞的白纱,油灯投下的阴影扭曲着,在她迷离星眸中形成一个漆黑的“师弟”。

师姐,你输了。“师弟”说。

明知这是妄想,蔺识玄还是不由发出一声无助的悲鸣。想起来了...我在天钧峰输给了师弟...被他打得弃剑认负...咕.....

败者便要有输掉一切的自觉。纵横海内无敌手的武林魁首像只螃蟹一样半蹲着张开双腿,素手交叠抱于脑后,露出柔弱的肉丘与腋下听凭发落。内力高速运转之下,裹身的薄衫被迅速蒸干,冒出混有女子体香的乳白水汽。

真是条淫乱的小母狗,“师弟”用妖魔般的低语咬着她的耳朵,那么现在,乖乖爬进去,跟你之前的人生告个别罢?

黑洞洞的入口成了怪物的大嘴,贪婪地等候她用肉体投喂,蔺识玄那采飞扬的瞳仁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软乎乎的嫣粉桃心:“是...主人...”

像条哈巴狗一样忠心扭晃着屁股,被幻觉折磨到近乎发疯的蔺美人俯身将自己“送”了进去。壁穴比想象中更加狭小,内部四四方方,透着一股女飞贼身上淡淡的馨香与酸臭。底板中央开凿出一道浅槽,大概是用于导流便溺。这便是闻燕子她们生活了数年的“犬笼”,只看一眼,蔺识玄便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仿佛那些石壁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令她憋闷欲死。

她不得不将柔韧性发挥到极限,像条水蛇一样在石壁上滑行着,直至“砰一声”顶在死胡同上。不要想着耍小花招,“师弟”的淫语似附骨之蛆,因为有我在外头看着,你这辈子都逃不脱的——就算最轻微的挣扎都做不到喔。

就永远被这样收藏着,成为我用来泄欲的乖巧剑奴吧。

冷酷宣告如同鞭子一样抽在蔺识玄心房,后者急切泵动着,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尊贵的大赵武曲星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向胯下,并着中指食指笨拙自渎起来。

原来这么舒服...咕...脑袋要炸开了...

不懂把控节奏,更不知深浅,快雨剑君的可笑手淫只不过是将二指沾上花液,在肉径里胡乱抽插。期许已久的春潮终于草草到来,可攀不上最酣畅的巅峰,反而使她更贪恋起真正的肉棒来。

好淫乱...怎么称得上天下第一...不,这不是我!

若非笼门落锁的机簧声音太响,蔺识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双踝已被紧紧镇压在了石壁上。她一个激灵,额前金印猛地撞在石穴尽头,痛感终于使她清醒过来——只不过,太晚了。

一双手实实在在地擒住她的脚掌——不是幻觉。蔺识玄惊恐挣扎着,不过被封锁于石穴,她这动作便使自己更像一条肉虫。

“嘿嘿嘿,蔺大家...‘多日’不见,您想小人么?”

是燕三手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凶戾。这不可能,蔺识玄绝望地圆睁杏眼,他怎会未死的?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隐姓埋名多年,这淫贼功力又有精进。庭院里那一雨珠没能将他头颅轰个对穿,只刺破皮肉撞在颅壳上让他昏死过去。可如今,就是她想通了还有什么用?

“蔺大家真是,桀桀桀,真是淫乱呀,我只用了一包摧魂香,就迷得您乖乖爬着自投罗网...”

他口中的蔺大家愤怒捶打着石壁表达抗议,我这是怎么了?她想,屡屡如此大意,简直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容再胡思乱想了,要赶快逃出去才是!

“哟——蔺大家,您下面的骚逼都白啦?”

明明看不见,但穴中美囚就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菊门正一缩一缩绽开,呼吸着冰凉空气。因恐惧而泛白的牝户敞着一瓣吊兰花模样的细缝,为博得爱抚拼命证实着自己主人是多么淫乱。花液不争气的冒出,划过肥美阴唇留到地板上。一想到这些全被外头的采花贼尽收眼底,那种荒诞的背德感就令她不由得浪叫出声,加入了二十二位受囚美肉糜乱的交响乐团。

那些是留给他的!她在黑暗中无声怒吼,把你的爪子拿开!

别碰我,别碰我!

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声,丑恶淫贼的声音再次响起:“蔺大家,您就不好被锁在这石牢里怎么进食么——容我给您演示。”

“您听,这是一个木头做成的弯颈漏斗——请您想象一下这场景吧:我们把这漏斗插在母畜的谷道里,然后倒入油膏和清水搅和,这样她们用下面的小嘴和肠子,也能吃到东西啦!”

“想象不出来也没关系喔,因为马上,小人就要斗胆为您开苞——”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霹雳,上一秒胜券在握的淫贼连遗言也没留下,直接倒飞开去掀翻长桌撞破瓶罐,他胸膛极其明显地凹陷下去,落地时更是呕出几片血淋淋的残肺。

蔺识玄面无表情收回双腿,刚才一脚,她竟是震断笼门铁条禁锢踢出的。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作祟——若上一位住客闻燕子没有将笼门破坏到松脱,如果当时她选择爬入一间完好的穴笼,那么事情的走向会否滑入一个无法预料的黑暗未来?

不能再想了,抱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她揉揉脚腕,同时也下定决心。

刚刚发生的那部分,可不能讲与那小色鬼听。

毕竟太羞人了,会被他...笑死的。

现在八月廿三酉时日入

酒壶空了,安得闲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元迩一言不发站着,沉吟片刻,他从官袍中抽出,啪啪啪,似为这故事鼓掌。

“我道歉,少劳讲了个很棒的故事。”霎时间,他脸上的疯狂都不见了,“除去有一点我要补充:对那些女犯做的手脚藏在长休酒里,只消一点点海螵鞘、茯和龙蛎,就能制造出暂时气绝死亡的假象——钧阴死监从来没有断头饭,也是这个原因。”

安得闲拱手回礼:“多谢元兄成全小弟好心。”

两个人,本该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现在却如多年知己般说起闲话。事到如今矜持已无意义,元迩大方落座:“我出局了——那么,少劳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不错,我是阴养死士、制备毒物、诬陷下民、私囚要犯、滥用职权、勾结山匪,甚至还用当年破寨时搜出来的赃款开了家药局——这些罪行我全都承认。”

“可是,少劳兄能因此杀我么?”

“你不能,”看安得闲沉默,他继续侃侃而谈,“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哪怕我罪该万死,也应当由刑部审理,众议员们批复处死。暗地里什么阴招都可以允许,但如果你明着捅死我这种小角色,那真正的大人物们都要自危——这便是规矩的力量。”

安得闲平静的把玩着手中瓷盅。

“所以我留了后手,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控诉你欺赃枉法的折子已经摆在督府案上了。少劳兄,平时这种小打小闹的攀咬定然无用,可若我‘碰巧’死在这节骨眼上,你道他会怎么想,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元迩伸出双手,“你可以选择逮我去受审——赌我的后台能力意愿是否足够;也可以选择直接杀死我——你来,或是叫你勾结的那位钦犯师姐来,都是一样。”

他们对视着,眼几乎擦出火星,可最后反而是安得闲率先放弃交锋:“我的选择是:二者都不。”

“你还有第三种选择?”

“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青年武者拍拍手,招呼侍者般,他的师姐从屋内推门现身。而更引人注日的是,她手中稳稳提着一张扶手椅,其上赫然坐着失踪多年的女匪阎香。翻山狼已换了不合身的男子衣物,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军师,保护伞,三当家或者...夫君。

“元小崽子,”她呲牙咧嘴笑着,若非无法行走,怕是要第一时间把县官撕碎,“咱们别来无恙呀......”

“一日夫妻百日恩,”安得闲微笑着在一旁拱火,“阎大王,你也该回忆你们度过的美好时光呀——卫筝呢?”

蔺师姐面露不悦,却也老老实实回答他师弟的下半句询问:“还在里屋睡着...不过已有了呼吸,最多一个时辰便可醒了。”

“如此甚好。”

“话说回来——”处理完这桩小事,安得闲扭过头,继续他们先前的对话,“这便是我的第三个选择,元迩,我不杀你,但也不会救你。”

“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逃出监牢的女匪阎香纠集旧部,跟已是县官的秀才同归于尽。土匪、衙役、官吏、仆役、狱卒全都拼杀至最后一人,县衙也被大火吞没,赶来救火的百姓并不识字,他们不会发现县老爷书房里少了很多文书——再然后,我会动用司里朋友的门路,把一些真假参半的书信散播出去,想必湖庭和督府会对它们很感兴趣——至于我?则只是一个押送钦犯路过,饱受无妄之灾波及的小官差,自始至终,咱们都未曾见过面。”

“一腔热血快意恩仇,那是侠客。老子是他妈的一条官狗,何必陪你玩过家家?你脏,老子就比你更脏,你耍权势,老子就拿乌纱帽压死你——就这么简单。”

“至于卫家妹子则不方便随这位大人走,”翻山狼适时补充,“所以你阎姑奶奶大概会带着她去南方,用新的户帖生活——三位如假包换的亲姐妹,只不过大姐腿脚不便,三妹被人拐走,都需二妹多多操心。”

“安大人,现在可以把这小崽子交给我了罢?”

“嫂子客气。”安得闲起身,极其优雅地叉手行礼,“里屋有锤钳镊子,您尽兴就好,本人这便告退——”

“等等!”

彻底失了从容,元迩挣扎着要从木凳上立起,却被腿肚子晃了个狗啃屎,他也顾不得被院里三人看了笑话:“姓安的,老子被你摆了一道,老子心服口服!只是,只是这么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我,或者你的那些女人就真这般重要,值得你殚精竭虑出生入死么?”

樊笼司使与他的师姐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不,”他一字一顿的回答,“你想错了——你和女人,对我都不重要。”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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