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谁之前跟我说,将来我会因为这样芝麻绿豆的事情与男朋友争吵,我铁定偷偷送他一根中指,让他滚去洗脸清醒,别作梦了。
他吻了吻我眼窝的泪,沉声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好,我觉得你太好。」
「然后,我没有跟别人不一样。」
「……咦?」止住呜咽,烦闷的情绪与浮躁的不安都被他清风拂面似的声息抚平,我揉揉鼻子,只有力气发出一个疑问助词。
「身为人类,我需要吃饭喝水、需要睡觉,身为一个男人,既然我喜欢你,会需要你的陪伴你的目光,会想要亲你、会想要你的拥抱。」
咦——这是怎么跳跃的!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种撩人的话可以说得诡异溜,完全与他闷骚嘴毒的形象天壤之别,反差萌比什么都让人受不了。
下意识摀住鼻子,深怕两行鼻血衝天。
「身为男朋友,不喜欢你跟别的男生亲近,你是我的,别人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是抢。」
这句话乍听挺撩挺暖的。我下意识摸摸耳根,向来对他的刻意温软的声息不可抵挡。我皱着鼻子。
「你哪里看来这句话的,好噁心。」
「叶若唯你从小到大一定没学过浪漫两个字怎么写。」
他挑了单边眉,唇角笑意更深,别说他猜得到我的想法,简直是蛔虫。
我裹紧外套,将脑袋缩在连帽里,内里蹭了蹭自己通红的脸颊,从外界鼓进的冷风都没办法吹散热气。留下一双眼睛眨了眨,盯着他冷峻的脸庞让微笑柔和所有刚硬线条,带着春风和暖的气息。
温柔得不合常理。
他执意靠近一步,厚实的双手覆上我的,明明隔着物理距离,他的温度以惊心动魄的速度与气势传过来,即便是三十七度常温,我却有灼烫的错觉。
被他捧起脸颊,我仰着四十五的可爱角度,晕着闪闪泪光的眼睛瞅着他。梁镜旬平稳的呼吸突然陷落一秒,下一刻,他清俊的脸就降了下来。
在我眼前硬生生无数放大。
直到唇上压上柔软的触感,霸道的、狠劲的,辗转。
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开始怀疑灵魂是不是出窍了。
他、他——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这里是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得休息室!
这个动作像是突破我们之间一直谨守的界线,有些什么似乎被迫、甚至是急切需要釐清了。
我张了张嘴,当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舔唇的小习惯有多撩,被吻得嘴唇都疼了起来,但是,比起强烈的痛觉,还有更多更多的……一些感觉。
麻酥酥的。
我这么风中凌乱,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在自顾自说完话。
「真的要说不同,大概是比平常人帅了点。」
他表现得非常若无其事,亲吻像是柴米油盐的事。我眨眨眼,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根,向来清亮无比的深色眼眸也染上几分情动,目光再往下些,看见被我拽出皱褶的白色衬衫。
我瘪瘪嘴,思绪有些飘远,待会肯定又要讨骂了。
他轻轻嗓,声息和暖。「干么?假装没听见?」细查才会发现他的语调不稳,我抿着唇闷笑。
他也一样不好意思呀。
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憋气和腿软的没什么了,这种突发事情,任谁的反应都会没出息的,面子呀,以后再扳就行。
没逃脱他的束缚,我的嘴巴一张一闔有点困难,他显然不将我的瞪视当一回事,我大肚,我迁就他。
不过是发音怪了点,他有本事不要嫌听不懂。
「水、谁说……内个、孙沐彦……就很好看……」
他冷哼。我笑瞇了眼,轻轻软软的声音揶揄着。「怎么样?不服气了?要勇敢接受事实啊。」
「接受什么事实?是他好看的事实,还是他比我好看?」
「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只是我困惑了,事态怎么就这样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