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科内上班,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却能这么清楚,你的眼线还真多。」
朱习菈一脸理所当然的傲气表情,立即回应:「不然,你以为我回国是为了什么?乔建德这隻老狐狸身边的所有事,我如果不赶快摸清楚,我还有任何条件和他斗吗?呵!至于这姚小姐……」
「你想说甚么?」她的一句话,立刻又挑起杜鑫评的防备。
朱习菈这次却瞇着眼笑了起来:「我还在观察你们之间……」
「那么……可以请问老婆大人是否观察到什么?可以提点一下吗?我自己也很好。」
连他几次想找姚典娜好好谈一谈,都被她断然地拒绝了,他实在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甚么把柄会握到朱习菈手里。
十年纯真却深刻的感情,要断捨离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心里对她有愧。但至少,他自认没有出现失控的行为,在朱习菈面前,还能算得上坦然。
朱习菈轻轻叹了一声,语气却柔缓了下来,「你到现在还是很在意她是吗?上次我陪你参加喜宴时,你们在洗手间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朱习菈的字句里,约略酸涩而落寞的味道,是他的错觉吗?
他撇起嘴,泛起了冷笑说:「果然隔墙有耳,我太大意了。」
「你心里在想甚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不用我提点。至于她……」
「洗耳恭听。」
「你之于她,就像……世鏵之于我一样。」哽咽的口吻,挑动着眼里的氤氳,泛红的眼眶显露了坚毅外表之下的软弱。
他知道朱习菈并不爱他,她心中始终存在的唯一男人就是赵世鏵,但姚典娜呢?一次一次冷漠的眼,可还有一丝一毫的情愫吗?
「不过,她也明白地拒绝了所有旧情復燃的可能,不是吗?」曾经,他试图希望得到姚典娜的体谅,但是那冰冷的微笑和不屑的眼,让他连一点为自己解释的空间都没有。毕竟是自己做的决定,自己也必须承担一切后果,她若恨他,不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真的以为这样吗?那是一辈子的恨与痛,如果不是因为爱得太深,就不会有恨与痛,你明白吗?」
一个红灯的暂停,他不解地看着她。他一直以为爱与恨,是完全相反的两件事。
爱着,却同时恨着,到底是怎样的纠结?
朱习菈掛起一脸寒冬:「她的恨与痛,或许是我造成的,你可以怪我,但我不会在意。别人的恨与痛向来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眼前的女人,明明自己也曾有过同样的经歷,也同样仍处在疗伤期,却又毫无怜悯地,揭着别人的伤疤,冷看别人痛苦的表情,或许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偽装吧?
扮演着残酷而冷漠的角色,好让自己相信,那失去的一切,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