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玄月国是什么鬼……
蒋乐怡感觉脑袋有点跟不上了,这个男人受的不止是外伤,发个烧不会把脑子也烧坏了吧?
还是说他入戏太深,真以为自己是个古人?瞧他那说话都文绉绉的语气……
不然再试探一下?
蒋乐怡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男人的色,“呃,那个……”她斟酌着字句,“我就问一下哈……京市,华国的首都京市……你听过没?”
“华国,京市?我从未听说,华国在哪里,是姑娘的家乡么?”
“算是吧……呵呵。”
蒋乐怡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完全没了跟他继续聊天的欲望。
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还以为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没想到竟是个傻的。
哎。好烦。
蒋乐怡闷闷不乐地走到另一边去,蹲下揪起了地上的野草,刚才忙来忙去的忘记了,现在回过来肚子又饿了,她眼巴巴地望向先前被自己丢到角落的地瓜,呜……不然还是捡回来洗洗继续吃吧?
“姑娘……敢问姑娘芳名?”男人的声音在身后问道。
蒋乐怡没回头,脑袋都没动一下。
“我叫诸葛去煊。”诸葛去煊朗声道。
蒋乐怡:“……”
不想说话。
诸葛去煊眉梢微扬,望着少女瘦削的背影,逆着光,孤零零的,像只落了雨无法振翅的蝴蝶。
他回想起一开始她迫切希望离开的心情,再到现在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
其间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她似乎来自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国家,甚至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已身处异国。
常人出没山野皆穿深色衣物,她却身着白裙,虽有些许狼狈,却无任何风尘仆仆之色,皮肤白皙,十指细嫩,显然养尊处优多年。
她身上无半点内力,可她的鞋面沾染的全是新泥痕迹,说明她入林最多不过一天,她是如何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来到这林子深处的?
诸葛去煊不是蠢人,相反,作为玄月国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他十分聪明。
回忆起方才她探身过来时那双透露着关心的澄澈眼眸,诸葛去煊薄唇微抿,鼻尖微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他不怕有秘密的人。
诸葛去煊垂眸掩去目中色,另挑了一个蒋乐怡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道:“姑娘想离开这里?”
“……是又怎样?”
蒋乐怡如今希望落空,感觉干什么都没劲,声音闷闷地怼道,“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带我出去啊?”
“如今我行动不便,自然无法带姑娘离开,”诸葛去煊笑眯眯地从腰间摸出信号弹,抬手示意蒋乐怡过来,“但姑娘其实无需忧虑,我自有方法与外界联系。”
“这是我的特殊联络手段,”他仔细地给蒋乐怡示范了信号弹的使用方法,微微一笑道,“只需姑娘去空旷之处放出这个信号,届时我们皆可离开。”
蒋乐怡:……
演的没完没了还?你那剧组道具准备的倒是全面。
她哽了数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接过信号弹走了出去。
试试就试试吧,大概就是什么小烟花之类的,聊胜于无,万一被人看见了呢。
信号弹在天空炸出一朵酒红色的雾花,然后渐渐散去。
蒋乐怡安静地等在原地,没多久就感受到森林中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她循声望去,以为自己眼花,不由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黑衣人轻盈地在树枝间踩跳,离她越来越近。
没有威亚,也没看到任何特效的痕迹。
……轻、轻功?
“敢问那信号弹可是姑娘放出?”为首的黑衣人从树上跃下,落在蒋乐怡面前,抱拳低头,问得恭敬,不卑不亢。
“啊对……?”蒋乐怡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几乎靠着本能在回答问题。
待到她浑浑噩噩地将几人领去山洞,一见到里面的人,几人几乎同时“啪”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异口同声,铿锵有力:“属下救驾来迟,请主上赎罪!”
蒋乐怡:……?
你们这里的经病……是会传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