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想起刚刚意外的碰触,梓嬅感觉自己的耳根子有些发烫,她怎么会觉得这男人笑起来很好看?
「你的身子好些了?」
「嗯,御医说不大喜大悲、别太过劳累就好。」
「那你还在这么冷的天跑出去唱歌跳舞,找死?」秦汸元原本掛着笑的脸倏尔垮下来,面露凶光。
「好好好,我错了,你别再念这个了好不!」
听梓嬅求饶似的语气,秦汸元挑了挑眉。这女人这辈子或许没什么机会认错,道起歉来竟一点诚意也没有。
「喂喂,那你什么时候要带我去紫湖?」
梓嬅突然向前倾身,兴奋地悄声问道。她身上的香气飘盪在秦汸元鼻尖,说话时轻吐出的气息吹拂在他耳边,让他有半瞬地失。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见他没反应,梓嬅又靠近了些。
忽地,她感觉唇瓣一热,方才轻擦而过的薄唇如今紧贴着她的唇,让她未说完的话全数吞进肚子。
一隻大手轻抚上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梓嬅屏息任由秦汸元吻着她,当以为自己要窒息时,唇上的温热才缓缓退开。
看梓嬅憋得满脸通红、呆怔的模样,秦汸元在心底暗骂自己的衝动,可表面仍然轻松地道:「你不会突然昏倒吧?」
听他的调笑回过来的梓嬅美眸划过一丝恼意,朝睨着她的秦汸元伸出手,再次擒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猛然一拉,张嘴狠咬上方才侵犯她的唇。
秦汸元疼得差点发出惨叫,最终还是闷哼一声,两人双双嚐到淡淡的咸銹味。
梓嬅得意地退开来并扬起下顎,反激道:「看你还敢不敢戏弄本宫!」
看眼前的女子,丰润的唇瓣还沾着他的血,情是如此地桀傲难驯,秦汸元垂下眼,眸底闪过一丝异光。
以为他真被自己咬疼了,梓嬅也不禁软下姿态,正欲凑上前察看,却感觉那隻在雪地里及时环住她、不让她栽倒的大手再次搭上腰际,然后一把将她拉进堵温热的胸膛。
梓嬅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就快跳出口,还未回过,肩颈就传来一阵刺痛,惊得她倒吸口气──
这男人居然咬她的肩!
梓嬅不甘示弱,张口便也朝秦汸元的右肩咬去,两人你来我往,从咬肩到啃脖子,又从啃脖子到互用对方锁骨磨牙……
从一开始的粗鲁到最后的轻柔,梓嬅半露香肩,气喘吁吁地靠在秦汸元身上。相较起她的狼狈,秦汸元也没好到哪去,上半身几乎被梓嬅咬过一遍,遍佈齿痕。
意识两人的现况,梓嬅迷濛的眸子稍稍聚焦,却不愿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在这宫里,每日每月都看着同样的风景,就连宫娥、太监的脸我都觉得生得模样一致。」梓嬅目光投向植在窗櫺旁的寒梅,轻声低喃:「人人都道父皇疼宠我,可我知道,在那宠爱的背后,是多么骇人的心计。」
她举起手,看着自己病白得几乎要透过月色的手臂,「小时候我还能够和皇兄一块去郊外骑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不过也因为是这样的身子,成了我的护命牌……」
深知御医开的药定不全然都是能够治疗她的处方,这里是皇宫,人吃人的地方,她能够安然活到现在,内心已经十分感恩了。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宫内直到死去,可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出了这宫,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贪心的。」
一隻温热大手捉住她微凉的手,将她紧紧握住,「会贪心代表你的心还在跳动,有渴望才代表你还活着。阿梓,你还有何心愿?」
梓嬅喉头一哽,仰首对上秦汸元注视着她的双眸,红唇控制不住地轻颤。
「当一个平凡的女人……和我爱的人,共赏那片湖畔红花。」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郡主的头衔,只要简单朴实,与君携手共度一生。
当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梓嬅亦将手环住他的腰,秦汸元这回的吻带着侵略性,和不容她拒绝的决心。
月华穿过窗纸洒在两人紧贴的身躯上,外头雪花纷飞,里头的人衣衫褪去,梓嬅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伸手攀住秦汸元的颈项,像是抓住救命的浮木,张嘴咬着他的肩,忍住下身传来的疼意。
温柔地拥着她,秦汸元如对待珍宝般,轻吻她佈满汗水紧蹙的眉间,在她耳边轻喃:「往后,我年年陪你赏花。相信我,外头的花,绝对开得比你窗外那株更为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