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你认识他吗?小偷可不会从头到脚一身名牌。”
余小鱼走近看他,摇摇头,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他很年轻,脸很白净,五官端正,此时态窘迫。
“你是谁?干嘛翻我的包?盯着我多久了?”
“回答。”孟峄一用力,男人脸憋得通红,张嘴竭力呼吸,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右手徒劳地抓着脖子上缠绕的胳膊。
“我看他想说话了。”席桐拨0。
孟峄松开手,他咳嗽:“I’m……I’mArcn……”
还没说完就挨了一拳。
“美国人不知道私闯民宅的后果?警局里说吧。”
余小鱼打量着这个男人,忽然灵光一现。
他长得……有点眼熟!
她对着他举起手机,男人拉上口罩捂住脸,不让她拍。
余小鱼使劲拽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姓唐?富二代啊,难怪被我发现那么慌,原来是第一次偷东西手生。”
男人一味低着头。
“你想起来了?”席桐问。
“说话呀!哑巴了?”余小鱼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在阿根廷找黑帮追我们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顾着我朋友是你姐啊!你在中国找不到她,就盯上我了?你怎么不去偷江潜呢,看他人高马大一拳能把你打死是吧?特意趁我一个人出门跟踪,真有你的!你姐还说你是个人精,你怎么不带十几个大汉上门搬我箱子呢?”
席桐和孟峄面面相觑。
八百米外就有一家派出所,上楼拿个背包的工夫,警察就赶过来。
男人始终保持沉默,她把拍的十秒钟视频给民警看,坐实了他的入室盗窃罪名。
“有没有丢东西?”
“没,我包里都是卫生纸、零食,值钱的就一个手机放身上,今天搬家呢。”
几人到了派出所,男人进了审讯室,只用英文说了一句“我要找律师”,继续闭着嘴。
席桐说:“警官,这房子是我的,租给我学妹,我不认识这个男的,他一来偷我学妹的东西,二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家,这个可以拘留多久?”
“余小姐没丢东西,也就是这个外国人没偷到就被你们抓住了,那么就不是刑事案件,按治安管理处罚判决。”
孟峄道:“还是先问问他为什么要偷吧。”
民警不抱希望地用中文问了男人几句,男人表示听不懂。
“听不懂?我加拿大的,跟你说英文。”孟峄冷着脸问了他几句。
这下男人没法再装蒜了,硬着头皮谨慎地回答,对方开始还挺礼貌,后面就跟炫词汇量似的开始变着花样骂,把他气上头了,吵着吵着就冒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我操”。
“你不是会中文吗?再说谎就量刑加重了。”民警怒视他。
孟峄勾着唇角,喝了口矿泉水。
接下来的审讯虽然磕磕绊绊,倒也问出了点东西。
“姓名?年龄?”
“Chrs·Tng,二十三岁。”
“有中文名吗?”
“唐顺鑫。我要联系我律师。”
“说完再联系!”
余小鱼听他被民警逼着挤牙膏似的讲故事,唐顺鑫说他姐姐偷了家里无法挂失的银行卡,卷钱跑路到中国,家里找不到她人,好找上他姐唯一的朋友。
其实这个故事的脉络是对的,唐家装有重要资料的U盘丢了,看监控就知道是他姐拿的,他爸大发雷霆,瞒着李明,勒令他必须找回来,此事甚秘,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程尧金公司的人说她回国了,他便立马跟过来,可实在不知她藏在哪儿,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昨天他跟着余小鱼从江潜公寓里到这,在楼下守了两天,最后决定在余小鱼包里放个微型窃听器,结果还没放,人就回来了。
“你怎么会觉得你姐把卡给我?”
唐顺鑫瞟她一眼,胡编:“有人看到她给你了。你不是还去赌场玩吗,有这个需求。”
余小鱼赶紧澄清:“警官,我是旅游去的国外赌场,合法的,你别听他瞎说,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你姐的电话报一下。”
唐顺鑫嗤笑:“换号码了,你问她。”
民警叫余小鱼打电话,她只好当场微信语音打给程尧金,那边秒接。
“有一位唐先生以为你把唐家的039银行卡039给我了,入室行窃,被我们送到派出所,他说他是你弟弟,警察找你问话,我开免提了。”
程尧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唐家丢了U盘找不到她,来找余小鱼碰运气,不过她也没想到唐顺鑫会亲自下场偷鸡摸狗。
“姐!”唐顺鑫喊。
“程小姐,他是你弟弟吗?”民警问。
程尧金疑惑:“我姓程啊,你们有没有搞错?警官,你看看他家户口本,有没有我的名字,我没改过名。”
“他是美国籍。”
“我听到他叫姐了,那就是会说中文,说不定是小时候移民过去的?那国内也有户口本吧。或者你让他出具一下家庭文件,有没有跟我的合照、我的出生证明之类。”
听到这信心十足的女声,民警倒拿不准了,“唐顺鑫,你不会是和程小姐攀关系,认她做干姐姐,企图减轻事情的严重性吧?”
“她真是我姐!亲姐姐!我爸妈都在美国,你让我打个电话给他们就知道了!”
程尧金道:“你怎么一上来就乱认亲?我什么时候是你姐?还有你说的银行卡,我根本不知道。警官,我只是认识他而已,你找他要到亲属关系证明再来问我吧,我一定配合。”
然后干脆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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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的商战往往使用最朴素的方式,比如满身大汉抢公章,买通保洁阿姨拔网线(?ì_í?)
汪汪队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