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冬城脸又红了,却诚实回答,“都喜欢。其实时间不用太久,感觉到了就好。”
做完一场高质的性爱,他们晚上睡得很早。不过闻熙是在装睡,那种紧张又亢奋,患得又患失的心情并不陌生,但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闭著眼睛直挺挺躺著,脑子里的念头多到数不清,像电车般急速驶过,可过一会儿又能清醒一下,提醒自己“糟糕了、不好了……这个情形不对劲……”
几乎大半夜,他都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登,后来因为太过疲劳才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失落中打著哈欠起床,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又立刻高兴起来,过山车般时低时高的情绪太不健康,他明知这点,也对自己下降的自控能力无可奈何。或者潜意识里……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去自控。
爱情,是多么虚幻的东西,多么残酷的东西,却又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像罂粟、像酒、像迷药……等等一切致瘾的东西,但还要比它们诱惑百倍。
就算只是一个幻象,也能让人尝到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他很久以前尝过,用了很漫长的时间都没有忘记和放下。这一次本是为了彻底放下才拿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快,又再次陷到这个深度,但有什么所谓呢?他还有的是资本去挥霍。
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能甘心一辈子不再爱?这些年都没有遇到对的那一个人,可是回来看到穆冬城的第一眼,他当时就心摇魄荡。
之前他都不愿意承认这点,到了现在他却有了正视自己的勇气。一定是所谓“爱”的感觉给了他新的勇气,那就像一场重感冒,一场高烧引发的热病,干出什么混帐事情都可以被自己原谅接纳。
他吃完早餐匆匆赶去公司,对每个员工和颜悦色,一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离下班时间还差十分锺就往专用电梯里走。
约吃饭的短信立刻发过去,打电话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很快就回了一个“好”字,这让他在电梯里独自雀跃著挥舞两臂。
穆冬城那边很忙,下班时间过了才出来,吃饭时间剩得很少,他也体贴对方在附近吃快餐就好。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吃什么,只在意跟谁一起吃,此刻看著眼前的男人就能增长一倍的饭量吧……
两人在穆冬城常去的快餐厅点了套餐,彼此都没怎么说话,他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对面吃,对面的穆冬城也回以微笑。
这种好气氛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被人为破坏,他们俩都不想见到,而且最不想一起见到的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的家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