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这样你姐夫这一时半会醒不了了,要不丫头你也对付着睡一会吧,明天再走。」男人这句话是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的,他觉得让焦小艺和自己的姐夫睡一铺炕有点不大合适,可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行……没事的,叔…我要是困了就躺这睡……」焦小艺答应男人也放下心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讪笑着说。
「那行,丫头,叔也有点顶不住了,先去睡会…」焦小艺连忙从炕上站起身。
「叔要不你在这睡,我去车上吧,你也没地方啊…」男人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我好对付。」说完顺手把一件挂在墙上的棉大衣取了下来,走到了外屋的厨房兼杂物间,把几捆用来烧火的秸秆放倒,大衣往上一铺,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还冲着门口的焦小艺嘿嘿的笑。
「这就行,丫头你把门关上点,要不叔这呼噜声太大,吵着你。」跟姐夫一个德行,话刚说完这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嗯,确实有点大,不,是非常大,就跟电钻似的!
焦小艺不得不按照男人说的,把门关上,可那扇变形的老旧的木门怎么也关不严实,始终裂开一条大大的缝隙。
姐夫这次是真的醉惨了,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而且他那不算太大的呼噜声和屋外男人的呼噜声交相辉映,焦小艺的耳根是一刻都没清净过。
身下的土炕也邦邦硬,硌的她浑身都疼,想铺上褥子,可被姐夫压的死死的,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踹都没用,琢磨去车里躺会,可还有点害怕,她就这么一直被折磨到了半夜,后来干脆起身在炕沿边坐着。
「叁千年的成长,人世间中流浪,就算我是喀什科尔的胡杨……」
屋外突然响起了刀郎那极富西北特色的唱腔,男人的呼噜声也像是被按了开关戛然而止,醒是醒了,可他却没第一时间接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犹豫良久才选择接通,声音也格外的低沉。
「喂,小枝。」
「别,你跟他好好过日子吧…」
「小枝,你别这样…」
「行吧…那…那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