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漆眸黑沉沉的,带着彰明昭著的侵略, 又啄了下她的唇, 暗昧不明地问道:“饿么?”
明明还未天黑, 可楚引歌却觉四处都暗了下来, 唯有床幔轻纱在随风轻拂, 蔷薇花露在空气中变得浓郁。
连她都闻着醉。
楚引歌没应他的话, 直盯着他, 反问:“你还有力气?”
白川舟一愣, 随即就松解了她的束带, 滚炙的掌心揉缠着她的月要窝,勾唇轻笑:“死在你的榻上也值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浑。
楚引歌的耳尖发烫,声色不知不觉就软了:“色鬼。”
“认了。”
他的亲吻在她颈后追索,声线也变得含糊不清,丝毫不否认自己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修指轻移,迅速将她的裙裾褪了个净,勾着她的抱腹带子往下拉,楚引歌的呼吸变得促急。
游弋下探,不急不躁,像是在她柔滑的双纤上拨弹古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得欢腾。
楚引歌迷迷糊糊地想起,白川舟的古琴确实弹得极好,但她这么些年好像就听过一回,还戛然而止了。
她莞尔一笑:“大后日.....哥哥在院中弹一天的古琴给我听罢。”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如云如瀑的墨发,将她柔软的身揉进怀里,倏尔,抱着她一起翻了个身,怕她的膝下跪着难受,垫了个软靠枕。
他的手划过她滑嫩的玉肌,似能掐出水来,眸色幽深,半晌才缓缓吐出好字,低头吻她。
顷刻尤云殢雨,谁也顾不上再说什么。
正所谓,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白川舟自认自己并非是个重.欲之人,他在未遇到楚引歌之前,日日从华思楼穿廊而过,听着那些娇娥连连,心中无所波澜。
可只要一沾染上她,什么戒律都破了,她就是他的清规。
万丈深渊就万丈深渊罢,他只想要和她一同沉沦。
“我的棠.....”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唤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嗓音低哑,声声绞缠,将她困囿。
她翻涌不出他眼中的海,掀起轮番的惊涛骇浪。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意识逐渐清晰的时候,楚引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是说不出话,她踹了踹身旁的罪魁祸首。
白川舟顺势握住了她滑柔的脚踝,轻笑:“这是还要?”
楚引歌轻推着他:“混球。”
她的声色实在太哑了些,但却莫名愉悦了他,白川舟将她揽进怀中:“刚好,大小混球一家。”
晚间有些凉意,他随意扯过件薄被覆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上,将她搂得极紧,轻笑:“棠棠什么时候生个小小混球?”
楚引歌的心一动。
又听他续道:“舒云帆那家伙天天带着他家闺女在我面前显。”
语气中可以听出不乏羡慕。
“牧之也喜欢女孩么?”楚引歌笑问。
“嗯,像你一样。”
楚引歌忽然又想到姨娘给她做过一箱奁的娃娃小衫,她不禁问:“那个小箱......”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接了话:“都在,你的东西,都在。”
楚引歌沉默了,他太了解她的所思所想了。
她想他这几年定是比她过得要艰难,若是她生活在一处每每都有他气息的地方,却唯独没有他,她可能会疯吧。
她转了话头:“宋誉还好么?他可知我还活着?可娶了亲?”
“宋掌院啊,没人告诉他你还活着一事。”
白川舟眯着狭眸,回忆道:“可有一回岁末的宫宴上,有人碰杯问他何时成亲,他说,039等吾妹归039,那些人便真以为他有个亲妹妹,还问他年方几何,他笑说妹妹已经成婚,我等她回来,是因她说好在我成婚时,要给加倍的礼金039。”
当时众人喧笑,当他只是推辞成亲的借口,可只有白川舟知道,宋誉并未说笑,他说的妹妹是谢棠。
他在等她平安归。
纵使他和棠棠已成婚多年,但她和宋誉的情意默契还是好到让他嫉妒。
楚引歌鼻头泛酸,轻骂了声这人。
“那阿妍呢?”
若说楚府还有什么让她挂念的,那就只有她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还守着宋誉。
“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