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恩爱到脸上来了。
阴阳怪气那么多句,没有这一句最戳人心窝子。
靳予辞回到客厅,狐獴保持原先的位置不动,专心致志地守着沙发上昏睡的初桃,既好又疑惑,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她的手臂。
初桃昏睡一会儿,思维断断续续的,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见一人一狐,卷翘细密的睫毛眨了眨,“靳予辞……”
她酒意比刚才减轻许多,可脑袋发胀酸痛,秀眉紧拧。
他捏了捏她的手,“困不困,抱你上去睡觉?”
“嗯……”
她主动张开胳膊,靳予辞一把将人抱住,贴着软绵绵的身子,心口荡漾,喝醉酒的小姑娘哪哪都软呼,声音态都柔得不像话。
到卧室里,初桃看他往床铺走,挣扎着下来,“我还没洗漱……”
她有一种不洗澡就睡不着觉的洁癖。
“明早再说吧,你现在喝醉了,不能洗澡。”
“不行。”
她不由分说地从他怀里下来,踉踉跄跄地往浴室走去,在外面摸滚一天了,身上又是酒气又沾染了烟味,不洗澡的话很难入睡。
人进去了,换洗衣服什么都没带,还得靳予辞跟在后面收拾,刚替她拿了浴衣,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扑通异响,她刚才连路都走不好,不会是摔倒了吧。
“初桃?”靳予辞两步冲入浴室。
她跟只呆鹅似的站在原地,脚下是刚才不小心蹭倒的沐浴液和一些洗漱用品,知道自己现在手脚笨拙,她没敢轻易动弹,看着靳予辞一样一样地整理好。
家里没阿姨,主卧的卫生都是他弄的,男生细致起来不比她差,细节处处都很干净。
“不冲淋浴了,我给你放水泡几分钟。”靳予辞拉过她的手,商量的口吻,“行吗。”
初桃点头。
这里浴池是不规则的方形,体积不小,放水调水温的时间,初桃把牙刷好了,走到浴池前用手撩了撩水面,嘀咕一句:“没有精油吗。”
“你要用什么味道的。”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她眼显现出天真烂漫,讨好又调侃。
靳予辞几乎难以克制,避开她的视线,喉咙滚出几个字:“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用。”
“那我用了,你不来亲亲我吗。”
醉是醉了,志也不清晰,但逻辑没乱,她用精油后香喷喷的,他肯定也能闻到,所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靳予辞被磨得愈发难受,冷着脸拒绝,“不亲。”
“……你怎么还这么凶。”初桃低垂着脑袋,也没生气,就是有点委屈,“不亲就算,以后也别亲了。”
“……”
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靳予辞不得不隐忍,姑且不上她的当,别到时候火给她煽起来了,她拍拍屁股缩被窝里睡觉去,徒留他一个人自己解决。
他像是坐怀不乱的佛子,没管她软萌的撒娇和撩拨,自行挑了橙花精油,调和好后倒入浴池里,“好了,可以洗了。”
她捻着衣角,要褪下时看他没有走动的意思,小心翼翼下逐客令:“你不走吗。”
刚才他不在的时候她就把东西摔翻了,现在浴室里飘满雾气,地上也沾着水,以她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他一走她连自己都能摔翻了。
靳予辞俊颜浮现起恶劣的笑,趁着她醉呼呼的,理所当然反问:“我是你老公,不能看着你洗吗。”
初桃没上当,摇头,“……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行。”她没说出理由来,“我会害羞。”
“那你把眼睛蒙上,看不到我不就不害羞了?”
“啊?”
好像有道理。
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初桃懵懵懂懂的时候,靳予辞已经拿了个浴帽,往她脑袋上一盖,压到眼睛的位置,等她看不见后,长指去解她的扣子,陷入懵然中的初桃忘记挣扎,由着他剥荔枝壳似的剥完,迈入浴池里。
很白。
她浑身都白。
柔软细腻得媲美于精油混杂着沐浴露的浅白色泡沫,起伏的弧度和曲线比例姣好,宛如巧夺天工的天然艺术品,美得不可方物。
初桃浸在温润的浴池里,没一会儿困意席卷,如靳予辞所预料的那样,一旦放任她不管的话没准待会就要咕噜咕噜喝一肚子水。
他用浴衣给她抱起来放回床铺,动作轻柔,没把她闹醒,也没占便宜。
比起看她喝醉酒趁人之危,和清醒的她做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