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生气了。
礼物送了,错认了,靳予辞真不知道如何哄女生开心,在此之前被他惹过的女生不是没有,但他压根不用哄,也没想过哄,爱玩玩不玩就散,因为毫无经验,第一次哄人的过程缓慢而没进展。
“你说怎么办?”靳予辞把选择权丢到她那边,“突然亲你是我不好,是我耍流氓,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原谅。”
他认错了,又没有认错的态度。
初桃握着笔,姿态端正得令气氛紧张。
“要不。”靳予辞说,“你再亲回来。”
“……”
初桃无语凝噎,看他一会儿,拿起书起身要走,他反应也很快,一条胳膊将她揽了回来,亲自按回原先的座位上去,“不开玩笑了,你别走,我真要给你跪下了。”
越说越离谱。
初桃别过脸,“哦,那你跪吧。”
“真跪啊?”靳予辞倒一点没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倔劲儿,反而兴致勃勃的,“一般男生向女生下跪好像都是求婚,你要是想的话,我现在就——”
初桃猛地侧首,对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无闪无避,他半俯视着,彼此距离不过二十公分,却穿过时间和空间,回到最开始初逢,他们也曾这样对视过。
“你能不能安静点。”初桃说。
“我安静点,你就原谅了吗。”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这算一个退让。
是这些天,她把他拉黑,各种冷漠拒绝中,最温和的一次表达了。
靳予辞于是坐在她对面,刚好有日光的位置,他外套挂在一旁,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质地偏软,大概是光线的缘故,硬朗的俊颜轮廓被照得温和很多。
初桃复习的是英语,靳予辞半侧着身,能看到一些题,在她写的时候抬手指了个,“这里动词用错了。”
她有点不相信,回头翻翻答案,还真错了。
他薄唇勾了勾,真是不信任他。
他们这些人是不学无术,但小时候早就被家里人逼着把该学的早早学完了,就连唐复那种人都是精通英俄法三语的,为的是以后方便家族的国际贸易。
后面她复习到专业课,他便在一旁无聊了,没看手机,大部分时候,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初桃的长相太温婉了,水灵灵的,五官精致小巧,很有辨识度淡颜系的小美人。
皮肤很白,从额头白到锁骨,坐落脖颈位置的一颗朱砂痣显眼而惹人,像一簇绒雪中的一滴鸽子血,冷不防想要细看。
她穿的是一件浅色毛衣,一如既往挂着菩提珠红绳,长相太清透,再红的颜色也捱不过她的纯良。
她坐姿和小朋友一样端正,腰背挺直,握笔标准,看起来乖得不行。
手里的笔是带印花的,印有一只浅蓝色的大耳朵狗,和其他女生一样,喜欢可爱的小东西。
“你别看我了。”初桃低头,却发现对面的视线,细白的牙齿咬着唇瓣,“你要是无聊要不玩手机吧。”
看得她容易分。
“我手机没电了。”靳予辞眼角一扬,“你的借我用一下。”
“不行,我手机要用。”
“就一下。”
初桃的手机就在旁边,因为查资料屏幕是亮着的,他顺手给拿了过去,她拧了下眉头,“你要干嘛。”
她手机在他手里待了不过几秒钟,靳予辞就还回来了,“没什么。”
不过是,偷偷同意他的好友申请罢了。
馆内安静,日光温馨,空气里散漫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茶香,困意都被诱出来了。
初桃在图书馆呆了一下午。
靳予辞实在无聊,趴着睡了会,一直陪着。
哪怕无事可做,无聊透顶也不走。
复习完后,初桃小心翼翼收拾书本和书包,将笔细致放回书包里,尽量没有弄出动静,走的时候避开了他的位置。
然而擦肩不到三步,看似趴在桌面熟睡的靳予辞胳膊肘抵着桌边,眼皮掀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和我说声就走了吗。”
初桃站住脚跟。
显然她悄然离去的想法被洞察了。
“所以你没打算原谅我。”他说,“也没打算再见我吗。”
初桃深呼吸,轻轻“嗯”了声,音量太小,她自己都快听不见。
靳予辞哂笑了声,长腿迈开慢条斯理走过去,抬起的手撑过前方的课桌,拦住她所有的去路,动作蛮横霸道,语气异常低迷,“那我们之前算什么,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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