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断,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出现了不适应,每晚都睡不着,脊柱酸疼,收购傅家的那半个月,是断药后最难熬的。
他靠安眠药和止疼片撑了过来,现在又要继续吃。
徐伯黑瓶里的药倒出来了一粒,“今晚是这个,栾医生说疼痛刺激,但是要是觉得疼的实在受不了,就吃止疼片。”
“安眠药我就收走了,先生不要再吃了。”
“嗯。”
宋泠之接过来,就着水咽了下去。
“您去睡吧,不用守着我。”
徐伯知道他的性格,纵然是想守着,恐怕也会被撵出去:“撑不住了就吃止疼片。”
宋泠之:“我知道。”
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宋泠之仰在床上,给自己扯上被子,盯着虚空处出。
他在回想记忆里最后那几个月里模糊的细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傅家的车祸不是一场意外呢……那是一段凌乱的录音,在一个平常的早晨,被发送到了他的手机里。
【……滋滋……海顺大桥……车祸……傅家……钱给我……】
仅仅只能听出来这几个字。
而傅林双出事的地方就在海顺。
他信了。
一直往下查。
可是现在再想,为什么会是在七年后,那段录音才出现在他手机里,而他现在如何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是不是说明。
该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现。
宋泠之脑中断断续续闪过的画面像是蒙了层雾的走马灯。
药效逐渐发作,他的脊柱处传来尖锐的,如同针刺一样的疼,不住的刺激经。往常药效发作的时候,他都在训练室训练,因为这个时候,是刺激腿部的最好时机。
青年脸色逐渐苍白下来,额头细密的浮起冷汗。
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指骨发白,他眉尖紧蹙,呼吸轻而快,尽可能的舒缓痛苦。
在漫无边际的刺痛感中,他不断追溯那些看不清的片段,陷入了类似昏迷的浅层睡梦里。
***
好昏。
好热……
宋泠之感觉自己像正在被谁扛在肩上,酒气在喉间翻腾,浑身都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拼尽全力睁开眼,涣散的视线捕捉到了一张落在地面的请柬。请柬上面写着一个‘贺’字。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你也下得去口,啧。”
“老?嗤,长成这样的老男人,来多少个我都行。”
“人给你整回来了,回头出事你可别怪我。悠着点,听说这位身体不太好。”
“放心,有分寸,宋泠之是个要脸的人,就算被发现,有合作在,他为了宋家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再说了,这人指不定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哥几个儿就喜欢这种冷的会骂人的,艹起来带劲儿。”
宋泠之感觉自己在移动,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然后被摔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他的腿动不了,手指却控制不住的去解领带。
他觉得自己像大夏天里被扔在马路上的一块雪糕,快热化了。
耳边听着好几个人的声音。
嘈杂无比。
他眼前的光被那些人遮住。
极其恶心的触感贴上了他的衬衣。
“哎,我说,宋泠之身边的那条狗,怎么解决的?”
“哪条?”
“就那条呗,疯狗,眼贼吓人,看宋泠之和看骨头一样,偏偏在宋泠之跟前装的跟孙子似的。”
“嗐,引开了,哎你说,要是他知道了今天这事儿,岂不是真的要疯了。”
“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