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上桌了,吴冬盛好了饭,一转身的功夫,母亲又伤怀起来:“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老公死了,孩子还是个同性恋,出去人家都笑我……诶?你伺候的那个秦小姐,她是不是也刚刚死了哥哥来着,也是个苦命人儿啊……”
“妈你刷微博消息不看全一点,她哪有哥哥。”吴冬坐到饭桌上。
她好久没在家吃饭了,一口排骨一口汤,胃都熨贴了。
“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也是父母双亡,独自在B市打拼?”母亲伤怀完,开始操心起了女儿的未来,“那她也挺不容易的,你多帮帮人家,再多的资产,也比不过有个知心人暖被窝。”
“人家的房子装了暖气。”
“显着你了是不?”
吴冬笑了一下:“我帮了啊,五年前你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家考公务员,那时候我正在便利店门口进行人生的抉择……”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女生,垂头丧气地进来,她那时候兜里的钱只够买盒饭,站在我旁边说了一个小时的梦想,我让她少看点鸡汤,她就把盒饭扣我头上了。”
“然后就把我领回家去道歉洗澡换衣服叁件套,她那个出租屋,床垫硬得我腰疼,屋里全是布料啊图纸啊假人啊,我问她你没钱学什么服装设计,她又把图纸摔我脸上了。”
“我感觉那些图纸画得还怪好看,笔触柔软细腻,和她这个人真不一样,我不懂服装设计,但我想看她画更多的图。”
母亲问:“她现在还在画吗?”
吴冬:“没有。”
她想了想,深表赞同:“在我入伙的两个月后,她发不起我的工资,才意识到打工挣不到大钱,而服装设计本身,就是烧钱的事情。”
“所以她去做了资本家。”
吴冬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身上充满铜臭。”
“……”
见母亲对这段跌宕起伏的故事有点消化不良,吴冬快速扒完饭:“这次回家本来想再做做您的思想工作的,既然您接受良好,还幻想着见第二个女儿,那我就放心了,总不能家里没同意还去骚扰人家吧。”
她狡黠地一笑:“希望这次不会被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