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那样近,呼吸都在彼此延续生命的气流中交缠,近乎是她再偏侧点,便能和他的脸颊甚至是唇瓣擦肩而过。
沉嘉言猛地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摔落在地面,铁质凳椅倾倒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砰声,全班同学都被惊吓到回头望。
唯独始作俑者,半托着脑袋看着他笑。
尾椎骨很疼,特别疼,疼到他第二日大早上爬起来偷偷摸摸洗着内裤和床单。
要说这么大的人还尿床,他自己也不信,但床单就是湿了,他不信也得信。
路曼的成绩不需要他过多辅导,实际高中内容在她初中时期就已经压缩时间学了个大概,期中考试她没有再交白卷,但也仅仅是勾选了下选择题。
沉嘉言问她为什么,她扬言不想太高分引其他人猜忌,但就凭她那些几乎全对的选择分,也够让办公室那几个老师议论纷纷的。
“路曼,外头有人找你。”
沉嘉言正趁这个课间给路曼写着解题思路,就听到教室门口有人喊,他比路曼抬头还要快,也看到了站在教室外一身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一连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曼晃了下,低头思考了几下,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一旁人拉出手腕,“我陪你一起。”
她想拒绝,却被男生抢先一步迈了出去。
外头可不是什么善茬,路曼清楚地很。
这是蒋莱又想从路志远那要好处了,她走得慢,反倒是沉嘉言跟着外头男人走了好一段,没等她反应,二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速度快到她都没看清他是先动了手还是先动了嘴。
沉嘉言毕竟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乖宝宝,平日和人打打篮球的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够看,路曼连忙冲到二人身后,借着扭打空隙从男人手中拉出他。
“路曼,别去。”
他直觉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热气,就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尸体一样,眼空洞的让人心里发怵。
“关你什么事啊,沉嘉言?”她有些恼怒凶了句,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却在对上男生担忧的眉眼时放缓了语气,“没事,我家保镖,你赶快回去上课吧,今晚我没法应诺了。”
沉嘉言还想伸手拉住,却只能看到女生马尾在后脑勺上摇摆,黑色百褶裙下双腿依旧有些青痕。
一切就和一开始一样,二人依旧那么疏远。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从那之后的很多天,路曼再没来过学校,他给她发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若非他每日擦拭她的桌椅,书桌上还有她写了的试卷,他当真要怀疑,路曼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梦醒了,世间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