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子有孕,紧着些也是常理。”
“我也看不惯他那作派。”
“定是那妖妇使的手段,我们主家的小妾也是那般哭哭啼啼,妖妖娇娇的。”
女掌柜的幽幽一叹:“那般疼媳妇儿的,这清河也是独一份了。”
李瓶儿站在珠帘后,头上簪着小白花,看着武松那般爱护金莲,手中的帕子扯成一条一条的。
旺儿从里间试了妆出来,见瓶儿在发呆,推了推她:“瓶儿,买好了,咱们走吧。”两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携手离开了脂粉铺子,身后仆佣成群。
自从见了武松和潘金莲,这李瓶儿就神思不属,她家的夫君送她进了庙里,回家喝醉了酒,不慎落了水,水面上结着一层薄冰,那花子虚本就肾虚体弱,哪里禁得住这么一遭罪,当晚发起了高热,连烧了三天,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到第四天没挨住,撒手去了,花子虚他爹,花公公抱着儿子的尸身哭号,叫痰堵了嗓子眼儿,一口气没上来,也去了。
一连几天,家里的男子死绝了,李瓶儿内外操持,好容易把家给稳定下来,这家产都夺下了,西门庆那边却没个动静了,去信也不回,使了家奴去他家寻了几日,日日不在家。
李瓶儿心中憋闷,带着家仆去山庄散心,巧遇一樵夫,身量不如西门庆,胜在肌肉虬结,年轻猛壮,瓶儿将他勾入房中,媾合了三日才出房门。这下神清气爽了,回了山下家中,也时常招了那樵夫来苟合,这时间长了,月事没来,肚子见风就长,李瓶儿发慌了,遍寻西门庆不着。
这西门庆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可若比起男子气概,还是武松更胜一筹,只是肚子里这块肉实在与武松挨不上边儿,李瓶儿只当是西门庆的种,这会子他不露面,她这孤儿寡母的守着万贯家财在这乱世也没个靠山,不由长吁短叹。
西门庆确实故意躲着李瓶儿的,她家的男子死的蹊跷,落水时身边只一个小厮,谁也不知是他推了人下去的,还是花子虚自个儿掉下去的,那花公公年老多病,受了刺激死去倒情有可原。
李瓶儿来的信他都瞧见了,说有孕了,西门庆不由思索起来,那段日子在庙里确实与她有过一回,不过李瓶儿还被别人给奸淫了,这孩儿也不知是哪个的,等孩儿生下来再看看罢,若是像他,再把人抬进门也不迟,一切只等瓜熟蒂落。</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