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倾身,凉悠悠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又缓缓掀起睫毛,露出那双浅而幽异的眸子,牢牢攥取她的视线。
嘴角一弯,露出一抹欣喜的笑,似乎发现了这游戏的妙趣之处。
小孩子第一次尝到甜头,不知餍足,才一口,自然不够过瘾。
他便又偏一偏头,倾身过来。这一次靠的更近,睫毛覆到萍月脸上,以凉而薄的嘴唇,试探性地,再又轻轻碰了一下。
手指插入发中,紧紧一拢。
嘴唇覆上来,吮得肆无忌惮起来,裹挟着明显的欲望。
这一技能仿佛无需领悟,乃是雄性与生俱来的本能。萍月本能抗拒,牙关紧锁,在下巴猛地定住的瞬间,齿关被撬开,温与润侵了进来。
叶玉棠整个震惊了,心头大叫:喂,喂!喂……
几乎能恨不得上手去将这两个掰扯开。
风将桌上那册画本吹得哗哗地响。萍月睁着眼,朝往下看。
泪眼一点点模糊视线之前,叶玉棠仍还是看清了画片上那一页一页的小人儿。好像是……平康坊的双休功。
似乎留意到萍月的出,他近乎警示性的,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推到了桌上,压住了翻飞的纸页。
蜡染衣裙被推上去,少年人覆了上去,犬齿厮磨萍月耳垂,脖颈。接着接往下……
萍月似乎不敢再往下回忆,紧紧闭着眼,画面一度静止,只有窗户外的光照进来,茫茫然的一片白。
银蝴蝶花儿撞在一起,哗啦啦啦,轻脆的响。
连带着少女一下接一下忍痛轻哼,连带着少年渐渐粗、重的呼吸,都被湮没在银饰的清响之中。
有如静止的时刻,那些画像上的小人,却不知怎么的,在叶玉棠脑子里一遍遍的过。
好像并不是什么双修功法……
白活了二十年,直至这一瞬,她才倏地醒过来。
似懂非懂,脸上却一阵阵的发烫。
她大骂了句脏话。这一句脏话十分清晰,并非是在梦中,而是真真实实的脱口而出了。
之后,隐隐只觉得有人轻轻将她手捉着,握在手心。
往后的一段,萍月似乎不忍、也不愿想起,故回忆有些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隐隐的一些画面里,都是巴献玉在对她做类似的事情。
从那天之后,他开始痴迷于这种游戏,近乎有些不知厌倦也不知疲倦起来。
而萍月也并非一无所获。在蛇母寨中几十日,她不动声色记下了施秉云台山所有猫鬼阵的位置,也终于让寨子里守备对她看管懈怠下来。
有一日,蛇母听马氓来消息,称江映只身前来剑南道寻人,当即带着四徒出了云台山。
也是那天,她翻窗而出,从寨中逃出了来。
赤着脚,绕过所有猫鬼阵,在山里走了整整三天三夜。
因为饥饿、疲惫,她一天比一天虚弱,远远看见一座村寨,便想走过去讨些食物充饥。
水上藤桥已然断裂,她蹚水而过时,突然觉得脚底一阵刺痛。
她停下来,在水中摸索一阵,将刺痛她的事物从水中捞出。
那是一只骷髅头。
从漆黑洞眼之中,钻出了一只艳红的蝎子。
她将那只骷髅头远远扔出去,头顶一阵晕眩。脚底血水将溪流浸染,她跌坐回冰冷溪水之中,阖了阖沉重的眼睑,已有些认命。
闭眼前,忽然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向她伸来。
她听见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在头顶说:“女施主,不要睡。起来,快随贫僧来。”
她使出浑身力气,抬了抬眼。
入眼,是一件黯淡、破旧的袈裟。
她颤抖的双手,搭了上去。
僧人轻轻拉了她一把,便将她自水中拽了出来,架到自己肩上,一步一步,往夜郎寨中走去。
师父……
师父!
泪水从叶玉棠眼中大颗大颗,夺眶而出。
她胸中气闷、郁结,酸涩难当。
至此,却终于替萍月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1拿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