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小树枝搭在青酒的肩头。
他说:“走。”
青酒搭着肩头的小树枝,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个队友怎么这么实诚。
她边走边回头,小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每天都要来这里种树吗?今天要种到什么时候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走到了坑前,男兽照旧将树往坑里一抛,这次是将树枝抛到了坑里,然后他开始疯狂埋土模式。
青酒都来不及提醒他,巡视的狱警狱警走了过来。
他一棍子甩在男兽的脑袋上,然后一脚将他踢到了树坑里,“他妈的会不会种树,这样能活吗?哪来的傻逼……”
他手中的棍子伸长,又重重将坑里的男兽打了一顿,打得他抱成一团,发出哀哀的叫声。
坑里的男兽满头都是血,一双原本可以看见的眼睛,都被鲜血染红了。
狱警打骂了一顿,走了,青酒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拉出来。
他脏兮兮的手沾着泥土,和他刚刚抱着头沾上的血,被青酒握住,“你没事吧?”
青酒曾经亲眼看到一个男兽被狱警用那个棍子,活活打死了。
男兽丑陋的脸上全是蜿蜒的鲜血,脑袋上有个破开的口子,鲜血止不住,显得更恐怖了。
男兽从坑里爬了两次,才爬出来。
他随手捡起一把泥土将脑袋上糊了一圈,泥土沾着血液,在脑袋上结成块。
青酒想要制止他,泥土很脏怎么可以用来止血,但是现在的条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一直流血他会死的。
他继续刨土,青酒只能拉着他,比划着让他把树拔出来,要把树根栽进去,才能把树栽活。
好不容易将树掉了个头。
他不继续弄泥土了了,像一个运行缓慢又卡顿的机器,停顿在那里。
青酒怕他死了,于是和他说话,她瞥到了他的手环,于是叫他:“利亚亚,你还好吗?我们可以做得慢一点,你不要勉强自己。”
青酒:“利亚亚你是不是饿了?”
青酒:“利亚亚,你可以说句话吗?”
她喋喋不休中,这个满头鲜血的男兽终于动了一下,他忽然将手伸到头上,扒开了血泥,不知道撕拉到了哪里,将一层黝黑凸起的皮肤直接撕了下来。
青酒被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层皮肤被撕下来,并没有露出血肉模糊的组织,而是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和一双黑亮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