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是个工作日,赶上交通堵塞,项目组这几天不太忙,许多同事纷纷告假先回家了。
临近下班时间,莫安安环顾空了大半的办公室,沉默着划开了手机。
夏衍仲现在加班和应酬繁多,默认回家时间是夜晚十一点钟以后,偶尔要早归才会提前发一条信息,告诉莫安安晚饭想吃什么。
她点开两人的对话框,最近一次信息是在三天前,她竟然默默松了口气。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莫安安抬眼望向了背景墙上,灰色墙面上的slogn像在朝她喊话:沟通,协作,temwork!通,协作,temwork。
她把这几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拨通了夏衍仲的电话。
电话接通,夏衍仲大约是没看来电详情,声音彬彬有礼:“您好,请问哪位?”“是我。
”莫安安问他,“今晚还会回来很晚吗?”夏衍仲那边声音很嘈杂,嘈杂得不像是在公司,他“嗯”了一声,说:“回去不一定几点了,你不用管我。
”接下来就没话了,莫安安等了一阵,夏衍仲又开口:“怎么不挂电话,还有事?”“没了。
”莫安安凉凉道,“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嗯知道。
”接下来电话就干脆地挂断了,留下一片茫然的“嘟嘟”声。
莫安安怔怔捏着手机。
不知是不是幻觉,挂电话的刹那她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嗤笑,那种搔得人心痒痒的声音。
她木呆呆地坐了一阵,在脑子里反复回放那短促的嗤笑声,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可能只是小野丽莎在唱歌。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屋里黑漆漆的,夏衍仲果然不在。
莫安安换下衣服,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淋浴,从冰箱里找出了一只皮微微起皱的苹果小口啃着,这就是晚饭。
走到窗前,雪依然在飘落,小区对面是一座私立幼儿园,平素的夜里幽暗沉默,像吃人的怪兽,在这样的雪幕里却是沉静美丽的,雪反射的月光白且亮堂,映照着孩童们玩耍的滑梯,意外有了几分童真意味。
莫安安看着飘雪,把那只苹果一口口吃完,转头打开了电视机,在国际时政新闻播报中把地板清理了一遍,熨烫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夏衍仲仍然没有回家。
她麻木地刷牙,上床,在黑暗中把被子拉到下巴。
刚躺好,外面的门锁响了两声。
夏衍仲回来了。
男人的心情显然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莫安安闭着眼睛,听见他放钥匙,换衣服,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连接上充电器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
等浴室的流水声哗啦啦响起,她睁开眼。
手一捞就捞到了桌上的手机,夏衍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