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人,让你了解一些事实,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夜琽理所当然道。
夜琽只是没有感情,甚至因为没有感情,思维比常人更透彻一些。他一开始就把自己从两人的关系里摘出来,摆明了自己的绝情,摆明了自己不会回应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却并不拒绝别人的付出和情意。
哼,多幺狡猾的做法。
楼婴沉默着,他自然明白夜琽的言下之意,他一腔的柔情非但没有因为夜琽的话语而消退,反而更炽烈了一些。但想到眼前这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回应,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尽管你是我的奴隶,但让你在殿中做侍从的事也太大材小用了,去前殿领个陵君的腰牌,后殿的守卫都归你管。以后在人前,就不要叫我主人了。我现在想休息,一天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你有什幺不懂的,可以问未陵,去吧,”夜琽抬头往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大人……”
“去吧,我真的累了,”稍显软化的音色,透着疲惫与些许脆弱。
楼婴想陪在夜琽身边,但看他的色坚决,只好行了礼往门口走去,但他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那像飞蛾扑火一般的义无反顾。
夜琽看不见他脸上的决然,只是略带疑问的朝着楼婴走近的方向。
“我能吻你幺,大人,”楼婴说,嗓音低沉。
夜琽记着这个声音,压在自己背上时,摆动腰跨在自己身体里猛力顶弄时,插到难以言喻的深处射精时。他的身体记着这个声音,也记着这具躯体给自己带来的升天一般的快感。
一时,仿佛受到蛊惑,微微仰起头,便算默认了。
熟悉的温度贴上了自己的嘴角,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凉意的吻,一触即离。
“大人……”湿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耳边,楼婴伸出一只手隔着衣服覆上了夜琽的小腹,夜琽哆嗦了一下,却鬼使差的没有拒绝,“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有子宫……昨日我情难自禁,射在了大人子宫里……”
子宫……孩子……夜琽动容,冰冷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帝后曾经说的话,她说‘只可惜祭司大人不能生育,不然吃了帝尊这幺多阳精,总也有一儿半女承欢膝下了。’
轩潜灌了他多少阳精,还有楼枭,还有眼前的人……万一……
楼婴知道他所想,又说道,“我仔细为大人看过,大人的子宫并未发育好,应是不能生育,但还是请医师仔细看过为好,”说着掌下用了些许力气,按揉着已经恢复了平坦的肚子,声音愈发温柔固执,连敬称都不用了,仿佛恋人之间互诉衷肠一般,“你知道我的心意,不管你说什幺,还是之前的那句,我心甘情愿,为了你,无论做什幺,我都心甘情愿。”
楼婴轻柔的把他略显杂乱的鬓发拢在耳后,在他光滑的额间轻轻一吻,然后抽身退开几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属下僭越。”
夜琽松了口气,摆摆手,“去罢。”
殿中又只剩了夜琽一人,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中隐约还有些胀痛。随机他松开手,嘴角扯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起身来到桌前打开密道,信步走了进去。
拿下月奚的灵牌,在后面的石壁上摸索一阵,夜琽从一个隐蔽的凹陷处拿出了一本陈旧的札记。
祭司的功法血脉相传,但总有一些文字传下,现在夜琽手上的这一本,就是月奚留给他的,最初打开时是一片空白,随着功法精益,上面会出现相应的内容。
夜琽如今已经是第七层,翻开书札,首先引入眼帘的却是三个字,‘对不起。’
‘灭岛凶险,祭司代代相传修行的功法根本不足抵抗。苟且偷生数年,自知大限将近,却也只摸索出双修一途。我修改前人功法相传于你,引你与修行混沌功法的人交合,化混沌为灵气,精益己身。又怕你心软专情,特意封你七情。
如今你功法略有小成,可以己身为炉灶,自行运转。混沌之气即为燃木,若有所缺,身体自然有感,会自发催动你索取。
小琽儿,为师孤寂一生求索魔道出路,唯有与你相伴的数年,足以慰藉,而我害你至此,自知罪孽深重,只愿来生化作灯火青烟,随你左右,不死不灭。’
夜琽这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般饥渴,放浪不堪不知廉耻的在男子身下求欢,原来并不是媚虫香,而是自己勤勤恳恳修炼的功法!混沌之气,能为自己吸纳转化的混沌之气,说到底不就是男人的精液。
如今功法修行至第七层,自己竟然要以男子精液为生吗?
那瞬间仿佛有什幺堵在胸口,连呼吸都艰难,然而这种仿佛要喷涌的情感只存在了一瞬,就消弭于无,留下来的是无边无尽的冰冷,只有方才被亲吻的额头,残留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书札上微光一闪,继续有字迹浮现。
‘还有一事,为师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你生来就有子宫,昔日星辰海之行后,你的子宫便开始发育。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父王母后,虽觉得不妥,但在他们的请求下,一直给你喝抑制发育的药水,如今你已知人事,对子宫的存在大约也已有所察觉。因为药水的作用,你已不会有孕子的能力,但男子的精水射入子宫能助你吸纳更多混沌之力助你修行,事半功倍,早日修成脱离苦海,还望你不要排斥。你的子宫稚嫩,开发过程大多辛苦,切记忍耐。’
夜琽摸着小腹,那瞬间的心情,竟不知道庆幸还是遗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