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恶魔,是个无耻又可恶的畜生。
她甚至不明白,穆南祁到底是如何以这样平静的语气,出尔反尔。
“对了。”
男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拖着郁樱樱,扯出她的脚踝。
“咔嚓”一声,熟悉的镣铐,锁在她的脚上。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锁,”男人低声开口,这张脸上依旧挂着沉冷,“作为你画了画的奖励。”
画画,不过是说的她前几天在落地窗前,闲来无事画了几张他的画像。
虽然后来被她给毁坏了,但到底,佣人是知道的。
这些事情汇报给穆南祁,他心情很好。
“所以,你可以离开这张床,”男人下颚一抬,看向了落地窗的方向,“但你的活动范围,只到那里。”
丢下这句话,他蓦然起身。
男人站在床侧,冷着眼盯着她瞧,似乎在等着她的动作。
而实际上,郁樱樱没有什么反应。
穆南祁轻笑一声:“怕你觉得我无趣,我决定让你接下来的十个月里,都这样,生孩子也在这里好了。”
一句话,郁樱樱终是有了反应,她转眸,清冷如冰的视线落到他恶劣的脸庞上,毫无感情的声,讽刺:“你有趣得很。”
“呵。”
穆南祁嗤笑。
他立于原地,冷眼瞧着她,站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
偌大的卧室里恢复了清冷,不发声时,陷入孤寂。
最后,穆南祁到底是冷声警告了一句:“这个孩子,你不生也得生,它在,郁庭明才能继续活,它不在了,我现在就去掐死那个老头!”
丢下这句话,男人转身便离开。
很快,卧室里再次一片寂静。
郁樱樱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颈,疼得不行,是穆南祁咬的。
“狗东西。”
她低骂了一声,便翻身过去,抱着床上仅有的被子,试图让自己有一个舒适的空间。
而,她的动作一出,便成功带起了脚踝上的铁链,叮叮当当,还砸到了她另外一只脚踝上。
一时间,郁樱樱不知道又哪里来的脾气,她坐起身,抬起手来,将身边所有她能够上的物品,全部朝着门口砸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开。
等她砸累了,她便又陷入了沉默。
缓和许久,她才慢慢理清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那就是……父亲还在。
她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念想,支撑她活下去的火光,还没有熄灭。
“郁小姐。”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名女医生。
她拎着药箱走进,小心避开地上的一片碎片狼藉,然后慢慢地朝着郁樱樱而来。
“穆先生让我来,看看你。”
郁樱樱现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但她不开口,想必穆南祁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来查胎的。
医生走近后,她微微低头,见郁樱樱并未有意见,所以便熟练地去捧郁樱樱的小腿。
“你做什么?”郁樱樱终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