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过菸,而是按着成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放了下来,是因为姓卓的那廝的破事吗?
成颯淡然地回答道:也不是,就是活着也没什么特别快乐的事。
他本来垂着眼瞼,却又看向权硕彬的脸,与他四目相接,随后把眼极为理智地收了回来,脸上虽是红润的,却丝毫看不出一点醉意,如果有听见我的祷告,就让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这么大的一间房子,作我们的棺材,有你在身边陪着我,我还有什么可以埋怨的。
权硕彬听了这话,心下一动,主动将那只大菸夺到手里,当即按下按钮,往嘴里一吸,咳咳咳咳!饶他是个多年的菸枪,如此高温和高浓度尼古丁的菸油,一吸进去,都让他呛出眼泪来,难受得宛如让人锁了喉,喉咙里痒得可怖。
成颯没管他那悽惨狼狈的模样,自他手中拿过菸,兀自吸了。
两人抽着大菸,饮着酒,起初还能是克制的,到后来,逐渐没了顾忌。成颯已没能再继续用精细的办法调酒,遂拿出一瓶喝了半瓶的柳丁汁,将伏特加全加了进去,直到柳橙汁的瓶子被满。
两人争抢似地牛饮起来,哪里有什么情调可言,不过是两个不如意的人在共同自戕。
成颯将柳橙汁的盖子栓好,将沉淀成两层的螺丝起子摇晃起来,急什么?该是你的,跑不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权硕彬此时已有醉意,却怕成颯饮酒过量,便争过来,就口对着瓶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酒液顺着发烫的喉咙而下,他的喉结顺着饮酒而上下滑动。
成颯看着他仰头,那被酒意染红的颈项,咽下一口忍俊不住的唾沫,内心发痒,连带地喉咙发乾,便也举起冰过的爱维氧,喝了一口。
凌晨一点,美酒配大菸,快乐似仙,两人就着同一个菸嘴,酒和对方的唾液吃得一样多,竟不嫌脏也没顾忌,就这么把半舱菸油都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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