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谨记,日后也会劝说大兄的。”周丰荡无意识的撒把盐。
“好了吃饭吧……瘦了不少,看来日后要改善将士们伙食了。”
周丰荡应了声咬几口,眼角屡屡撇着偷看,跟个偷窥狂般偷窥自家老娘。
周蕊徽顺出鱼刺,言道:“有话就说别憋着,这般行径与登徒子何异!”
肉条咽下肚,周丰荡万分疑惑道:“母亲……儿有不解,前者既控二桥,连败蒙鞑,长安就在眼前,凭三军将士战力唾手可得,可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丢失二桥,接连失临潼、下珪,重使蒙鞑围骊山困天雄军,拱手让出战局?儿十分不解。”
周蕊徽淡淡道:“哦?故意失二桥?有这种事儿?”
“母亲故作疑窦,是在推诿搪塞吗?”
“混蛋!”周蕊徽轻斥道,“怎么讲话呢!混迹军中几十日说话带刺儿了?!”
见惹生气,周丰荡立即闭嘴,扒拉酱肉。
“行了,莫要装了!”周蕊徽道:“既然不解,那便自己去理解。”
“说的不错,二桥、下珪、临潼三处是老娘让出去的,这么做的理由老娘不会说,不过说些荡儿不知道的事情,回去后自己去猜去想,不能告诉旁人。”
周丰荡停嘴静静聆听。
“三月初,那时渭南渭北吾军十五万,水军万余,同州河东军三万,两岸蒙军约有马步军二十四万;月余鏖战南北,斩获俘虏蒙军兵马近四万,吾军折损万之五六,已由潼关守军处补充,水军未损,同州那边损兵数千,已从河中处补充上。至此,渭水南北吾军全部十九万,蒙军约二十万上下。”
停顿些许,留给周丰荡消化数据的时间。
“渭北失下珪,唯一据点是来化;渭南失二桥,合围骊山迫使吾军放弃军阵支援,必打新丰;同州三万兵马再被围,据查蒙军另设浮桥于洛水。”
记下这择,接下来话又使周丰荡产生疑惑。
“汝景叔叔抓了不少于三万的战俘,老娘抓了不下两万的战俘,看押河、陕、洛之间,河口仓、洛口仓留兵守卫,留驻在这里的有两万人马,还不算各地充作民夫随时可以派上战场的屯所兵丁。”
一一道完,抬首觑见对面那双呆滞的眼眸,莞尔一笑。
“吃完饭,回去慢慢想吧,很简单的…………”
走之前,深情抱首香吻额头……
周丰荡满脑子浆糊的回去。
望着背影,轻笑回帐,如山一样的军报折子的最顶端,清风徐徐,揭开军报上十来个字。
出唐邓,
破武,
亡千余克商,
至蓝,
臣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