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长大了,喝白酒还是三杯倒。”宋母调侃。
“哎呀,梦梦小时候就这样嘛,体质问题。”周妈解释。
沉星河这才明白过来,刚刚看她一个劲儿喝的挺厉害,像是常喝白的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原来是个“三杯倒”啊。
“我要不先带她去解解酒?”沉星河看宋清梦晕晕乎乎,东倒西歪的,扭头征询宋母意见。
宋母摆手道:“去吧去吧,这孩子打小就喝不了白的。”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一桌人哄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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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把树枝点亮,引散步的人驻足。夏夜的行人在高温中减速,汽车吐着尾气跑得飞快,表达着对温度的不满。
一群猫围着一滩来处不明的水舔喝起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远处迈着醉鬼步调的四只脚正在靠近。
她们停在路边,沉星河把宋清梦安置在长椅上,自己蹲下,手放在宋清梦膝盖上,仰头观察人是不真的醉了。
“宋清梦?你看那是什么?”沉星河指着右手边的一群流浪猫。
宋清梦睁大眼,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笃定地说:“好多七七啊~”
沉星河听到回答后跟着笑起来,七七要会说话,怕是要骂人了。
正趴在雪球肚子上睡觉的七七,抬头眯眼看看门外,又趴下。
“那你看这是什么?”沉星河又指指自己手上的戒指。
“戒指啊~我也有,我们是一对儿呢~”宋清梦说着伸手指,发现没有,拧眉左右翻着手,找戒指。
这倒是记得清楚,只是她现在确实没戴,帮忙下饺子的时候放沉星河那儿了。
眼看宋清梦快把衣兜翻烂,沉星河连忙偷偷给她戴上,再摆给她看,哄人地说:“这儿呢…这儿呢…”
宋清梦愣愣地张开手比比,又把戒指取下来,戴到左手无名指上。
“你已婚啊?宋医生?”沉星河眼含笑意,问着她。
宋清梦一般是戴右手无名指的,她说她们要一直热恋。摇头,又点头,再摇头,再点头…宋清梦像个拨浪鼓,摇头点头都发声,都是“嗯嗯嗯”。
沉星河一看这是真醉了,趁机又问:“那你说,是今天的电影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哪儿是带人出来解酒,这是趁机套醉酒小狗的话呢。
宋清梦突然凑人脸前,沉星河以为她要干嘛,结果人顿了半天,冒出一句:“我不告诉你…”
哟。嘴还挺严。
沉星河叹口气,假装伤心地说:“你不说,那我就走了喔~”
刚起身,沉星河腕就被拽住,整个人跟着倾倒,坐到宋清梦腿上,被她环住腰。
“你说不说?”沉星河勾住她脖子,闻到了淡淡的白酒味。
“我说了,那你亲我吗?”问得好真诚,恍然让人以为她是醒着的。
沉星河算是看出来了,这酒醉的还是选择性的。
该不该记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亲。我铁定亲。”
实际上,沉星河就是骗骗小狗话,但小狗可聪明坏了,跟着问:“亲几下?”
沉星河快没耐心了,假言道:“你说几下就几下。”
宋清梦这才松口,靠人耳际上悄悄说:“我觉得你的黑丝袜好看。”
……好一个不按常理出牌。
谁气了。
谁不说话。
宋清梦说完看沉星河,眼睛在酒气的熏染下有些凝滞,一眨不眨的,像是等人亲她。
这乖样子可给沉星河看笑了,往常宋清梦都是直接亲上来,哪里还会这么矜持地等她。
而且,宋清梦问题答得文不对题的,她甚至有些气,本来不想亲的,但一看人乖的要命,她不动,宋清梦就不动的,是有被可爱到。
还是亲吧。
“…嗯…”
好浓的酒味,还有些发苦,沉星河攒眉,想退出她刚进去一点的舌尖,浅浅亲下唇瓣就好,结果那人又不乖了,立马捉住想退出去的舌尖,把它往里带。
“…宋…喔…”
长椅在被点亮的树叶下吱呀吱呀地响。那滩水旁早就空空荡荡。热风放慢远处的步子。呼吸减缓缠绕的速度。
宋清梦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没人去想了。
裤裙下挤进一只手。毫不避讳的宋清梦,沉星河还是怕的,果断拦住她的手,不让往里进,只允许舌的胡作非为。
“回家吗?”宋清梦好不痛快,手在裙边捻着,还不肯放过痛红的唇。
问题被置在空中,随缓慢的热气漂浮在她们周围,直到消散也未得到应答。
沉星河是想答的,几次试着出声,舌头又被宋清梦勾缠住,整个人跟醉酒的宋清梦一样,晕乎乎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唔呀唔呀”声,像生日蛋糕上耗尽电量的音乐盒,没人心疼地一直吃力响着。
一只奶牛色的猫不声不响地卧坐到水滩旁,看着她们,耳朵闪动,似乎在辨认发声者是不是同伴。
沉星河放弃挣扎,收起搭在宋清梦肩上的臂,用两个掌心握住热热的颈,压着指隙间显起的青筋加深这个吻。
绵长的吻像对街霓虹灯洒射到她们身旁树叶上的光,想尽可能地点亮大树的每个部位、每片绿叶、每条枝干,公平且不偏心的。
沉星河有些累,又搭起臂,宋清梦却像被酒精灌的不知累般,压着沉星河的腰,一个劲儿地把人往自己身上揽。
“……”
颈间的酥痛感让宋清梦蹙了下眉,一道浅浅的月牙印显现在颈上,是沉星河用指甲轻扣了下,想让宋清梦停下这个耗力的吻。
但不太起效,腰上力道更重了,微微生疼,沉星河跟着皱眉,咬咬牙。
“…嗳…又咬我…”宋清梦认真地怪怨,其实一点也不痛,甚至有点爽。
沉星河对上酒气濛染的眸子,吸着各处漾过来热气,骗问道:“要不要回家?”
那当然要!那必然要!
至于回哪个家,那就不是她宋清梦能做主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