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想,她想这一世隐藏了这张脸,不再美色侍人,若是安安稳稳过一世,那是绝好。
瑜白见她怪言行,却并没有多问。他本以为只是救了个有性情,倔强的姑娘而已,毕竟世间有性情的女子不多见了。却不想她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他方才听闻她说的一番破碎的记忆,竟觉得并非危险,而是有趣。
当然,他不喜欢将这些秘密一股劲给翻出来,反倒是期待着惊喜。毕竟隐世这么久,人总要寻得一丝乐趣。
越鱼显然有一丝许的兴奋,拿着铜镜的手在颤抖,然而当她从草垫上站起来的时候,饥肠辘辘已经难以形容她的肠胃,透支和僵冷在她的耳窝里呻吟躁作,耳鸣忽然穿透,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瑜白接而叹了一口气,唤来旁边的鹿云,“鹿云你扶着姑娘的后背,我给她喂粥。”他方才也太轻率了,这久晕在外的女子,若不及时补充体力,恐怕要一命呜呼。
想着,他突然停止舀粥的动作。接着又往她嘴里送了几勺。
补充体力,只是这会儿也没办法,毕竟薄粥稀饭,不起作用。唯有带她去楚国邑内,毕竟这儿离灞邑也不太远,顶多一炷香的时间。
不管她是否为越国派来的奸细。到时候他也管不着,随她折腾去,毕竟也不是他的楚国。可若是惹到他,那便没得商量。
他想的是周到,可是也未必呢。
正当瑜白把她的身子扶好,一抹琉璃色的圆球突然从她的胸口垂落,挂在她的胸襟外。
男人眼睛一颤,这是——
盘蛇琉璃八宝球。
蛇,是古越一族的图腾。自从商周开始,蛮荒之地便已崇尚蛇,这对于越国,这是传承的血缘。
于是这便与占卜巫术相挂钩,毕竟只有大祭司才能拥有触碰蛇灵的能力。
但是占卜巫术都起源与楚国的苗疆,苗疆他……
瑜白不动声色的脸突然颤了一颤。
他竟是寻到了……
男人清冷的双目再度幽幽然。
是夜,柴火烘烤着房内,暖气与肉香阵阵。越鱼只觉得身体飘忽起来,迷茫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往前一看,月白色长袍的男人正在擦拭着手里的灸针。
“你醒了?”
越鱼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在什么地方。”
“灞邑。”
“灞邑……那公子我可否留下。”越鱼觉得自己已经安全,那就不劳烦他了,她之前的愿望大抵是满足了。
见也见到他本人了,现在也抵达安全的地方。
因而她目光有些灼灼地盯着他。
本来瑜白是准备答应了她,可是当他昨晚看到的那枚吊坠,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离大都还有两三百里路,这儿治安也不太稳,瑜白恐怕不能放姑娘走。”
清冷的墨发男人薄唇微启,透亮在油灯的朦胧下,脖颈的白皙都闪烁着晶莹的诱惑。
他这时已经脱掉了鞋子,一双白皙的脚掌裸露在空气中。越鱼从未见过男儿的脚掌有如此之美的,像是三月的桃瓣,白中透粉,清香阵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可眼睛依旧是紧触不离。
瑜白不想眼前的姑娘如此大胆,竟盯着男人的脚掌如此之久,他竟想逗弄她,“瑜白不知姑娘是否对男人的脚掌有什么癖好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