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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堂的暖阁里,裴云盘膝坐在矮几旁,提着一只紫豪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墨昀过去一看,才知道是那页红彤彤的纸笺是一封婚书,他的眉目隐在逆光之中,今天天气并不好,像是要下雨,又总是下不下来。屋子里光线昏暗,恰如其分地替他掩盖了晦暗不明的眸色。
“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裴云借着窗口的天光继续写婚书,手下不停,头也未抬起。“云叶不重礼法,原本没打算办,但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我不愿委屈了她,让人算过了,下月初八日子不错,宜嫁娶,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就好,流程该省就省。那天你替我看好徐飞白,以他的脾性,闹起来不管不顾的。”
墨昀摩挲着茶杯上的荷叶纹,“去看过师傅了吗?”
裴云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写,“昨天去看他,带的是你前年酿的秋露白,他爱喝你酿的酒,下次再酿,记得多给他留两坛,别全给阁主顺去了,被他知道了,又得不高兴了。”
墨昀不禁笑道,“每年酿得第一坛秋露白都拿去孝敬了他老人家,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两封婚书裴云都写好了,摊在一旁,等墨迹自然风干。毛笔搁回笔架,裴云端起香茶,饮了半杯。“我不问,你就不说,日后你怎么打算的?”
墨昀喝惯了酒,就嫌茶水寡淡。“从前怎样,日后还是怎样。”
裴云转着茶杯,抬眼看着笼罩在一束天光里的浮尘。“我杀过很多人,但不是个个都记得清楚。可有一个人,让我印象很深。他叫丁呈,三十六岁,身边只跟着一妻一女。那是个冬天,院子里的雪足有一尺来厚,他的女儿才六岁,冰天雪地的,只穿了一件旧棉袄,棉袄上还能看到好几处补丁,看着就不暖和。我看着这俭朴的一家子,不明白丁呈为什么要死。朝中有的是佞臣、权臣,随便一数,就能罗列出好几条杀他们的理由来,可偏偏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死的却是贤臣与清官。那时,我对朔风堂存在的意义产生了怀疑,我六岁习武,苦练多年,难道只是为了成为一柄残害忠良的刀吗?”
成立枭阁的初衷是为了平衡江湖势力,本是一柄安邦定国的国之利器,传到这一代却渐渐变了味道,成了掌权者排除异己的一把好刀。
特么的,又弄感冒了,把最后一点毅力都熬干了,才写出这1000来字,我很珍惜。看到没有?为了能完成月底完结的g,不惜带病营业,就这样月底都还完结不了,我就去买块豆腐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