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点点头,吩咐摇光去请徐飞白在书房会面,摇光附耳过去说了两句,墨昀沉默一瞬,道,“徐飞白等会儿再唤,你先去把裴云叫过来。”
凌云釉耳朵竖得老长,总觉得墨昀与裴云的关系和旁人不同。
墨昀看起来很忙,摇光走了以后,他告诉凌云釉明日会吩咐徐飞白教她另一套剑法,其他的倒是不说,凌云釉心里有许多话想问,但人忙成这样,也不敢死缠着不放,回房加了一件披风,便去寻徐飞白了。
刚过戌时,徐飞白在灯下刻木人,凌云釉直接推门进去,看清是凌云釉,肃了色教训她,“你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闺女,白日与大老爷们混在一处就算了,天都黑了你还往男人房里钻,成何体统。”
他刻着的木头人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也不知是照着哪家姑娘刻的,凌云釉压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坐到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在盘子里拿了个苹果来啃,“刚刚咱们堂主过来指点我剑法了。”
徐飞白吹去刻刀下的细屑,”墨昀日理万机,还特地匀出时间来指点你,你挺得意是吧?“
“得意倒真是没有,只是有些为你担心。”
徐飞白斜睨她一眼,“小爷还需要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担心?”
凌云釉隔着桌子,将脸朝那边凑过去一些,“徐飞白,你老实说,教我剑法,你是不是藏私了?”
徐飞白不屑得挑高眉毛,也把脸凑过去,学她的语气,“你啊!若是有这本事,我一身功夫都教给你又有何妨?“
和徐飞白说话着实是轻松,凌云釉咬了一口苹果,两下嚼了,才道,“ 墨昀说明天起让你教我另外一套剑法,你先跟我透个底,什么剑法这么秘?”
“你现在能学什么剑法?捡着简单的教,明日小爷传你一招燕归巢的身法,保证你”
他忽然不继续说了,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反手往脑袋上一拍,“我的乖乖,小爷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起身去书架上、床上乱翻,嘴里连声道,“放哪儿去了……不在这儿……也不在这儿……”
凌云釉看他把枕头、书籍扔了一地,不知道他在找什么,起了好心帮他,“你找什么啊,我帮你找啊!”
徐飞白早已把头发抓成鸡窝状,张开嘴唇缓缓吐了一口气出来,转过身,面上又是笑意盎然,“也的确只有你能帮我了。”
凌云釉点点头,“好啊,我本来就说要帮你的,你再找什么东西?”
徐飞白面色凝重,“我弄丢了墨昀的一件宝贝,被他知道非把我扔进擅刑堂滚针板不可。”
凌云釉也肃了脸色,站起来,“什么宝贝这么重要啊?要不,我们再找找,实在找不到,就先弄个假的冒充,等找到了再换回来,但他说等会儿让摇光来唤你,今天是不成了,等会儿你先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然后再想办法。”
徐飞白眼里含满感激,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回雕花凳上,“妹子,这两日哥哥对你不错吧?”
凌云釉想了想,点点头,“还行吧!”
徐飞白接道,“那你愿不愿意帮哥哥求求情,你聪明伶俐,智计无双,必然有办法的。”
凌云釉挑眉瞧着她,“什么宝贝能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可是银衣使啊。”
徐飞白也学她的语气,“墨昀他可是堂主啊!”
凌云釉原意是银衣使在枭阁中地位超然,定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处置,徐飞白听懂了也要装不懂,就是怕凌云釉细问。
徐飞白将她扶起来往门外推,“好妹妹,那东西非同小可,假的我是弄不出来的。你现在就去帮哥哥求求情,求求你了,救命大恩没齿难忘,我会记你一生一世的。”
凌云釉才不稀罕他记自己一生一世,摊开手,“你看,这也不是普通差事,你丢的那件宝贝一定对墨昀很重要吧!我这也是赌上性命在为你求情啊。”
徐飞白咬咬牙,忍痛割爱,解下腰上的兽面玉珏塞进她手里,“好妹子,你若把这事解决了,哥哥还有重谢。”
凌云釉掂了掂玉珏,满意得塞进腰上的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