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作甚,该定的早就定下了,你多等也无用。”
“嗯,那我明日去。”
“再就是祝家的那些东西。”宿欢顿了一顿,见他不解的看来乍然失笑,“万万两黄金白银,长安怎的,半点儿也不贪图?”
祝长安微愣,随即回过来却又不正面答她,只道,“那是该入国库的,许还是军晌廪粮,我如何能去贪图。”
听言,宿欢不禁轻嗤,“深明大义。”
他的确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有则有,无便罢。因着向来不是个好强求的性子,多少年来隐忍着便也罢了,更别提如今这被公家抄去的银两。见宿欢讥嘲于此,他也不做声。
“唔,到了。”
宿欢看着那俭素清寒的院落,轻轻眯眸,侧首去看祝长安,问他,“祝家便连个侍候的人都不给?”
“体面还是有的,却因着前院儿抄家的事儿,都不在院里罢了。”祝长安这般说着,继而将她往院落里迎,“寒屋简陋,家主莫笑才是。”
虽不卑不亢,可对着自个儿搁在心上的人,又怎会不去看重这些。哪怕上回宿欢给他的那千两银,也分毫未动,搁在府里留待往后还她。
“笑你作甚,你在祝家过得甚日子,我哪里不清楚?”她进了院落再去细细打量,却顿时轻啧一下。虽并未有甚华贵物什、金砖玉瓦,此处却也清幽雅致,连那院儿里的一株古梅也更添韵味,“令堂当真巧手,将这儿布置得妙极。”
耳畔略微染上薄红,祝长安没好意思说这是自个儿以往闲时收拾的,便低眸将笑意敛下,只应和着她说,“姨娘性子恬淡,却也不愿住的地儿都看不过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