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不喜他将洛青形容为“泥”,只淡淡应了一声。
……
这两年来,牧泽时常会带一把新铸的剑来让折柳试手。
然每次必断。
“为何不用寒铁?”
“没有万全把握,不敢浪费。”
折柳表示理解。
有句话牧泽不敢说,多试一次剑,他便能多见她一次。
有人来宗门求助,两年前的那只饕餮伤势痊愈,又出来作乱,希望清玄宗出手相救。
折柳与其对过手,本该由她前去。
只是她现在手中无剑。
比手中无剑更为可怕的是,她的修为又跌了一个小境界。
此事只有掌门师伯和寒舟真人知道。
寒舟无奈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我去吧,你安心铸剑。”
折柳万分惭愧。
牧泽惭愧万分。
因一己私欲拖延铸剑时间,自己怎能如此卑鄙。
他跪在折柳面前,坦言自己的过错,又一个叩首。
“你并不亏欠于我,不必如此。”折柳道。
“是晚辈用心险恶,以致延误战机,晚辈心中有愧。”
折柳沉默片刻,手指捏住他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青年面目温和端正,如廊前古柏,虽不十分英俊,却质朴大气,让人一见便心绪沉静。
“我一直疑惑,你为何如此尽心帮我。”
青年眼睫闪了闪:“真人不记得了,当年晚辈被人刁难,抢了铸剑材料,是真人教训了他们一顿。”
哦……她以前做惯了,大概是哪次顺手。
牧泽又道:“后来晚辈又常见真人于林中舞剑,肆意萧索,剑锋鸣泣,便想着,若有一日真人能用晚辈所铸之剑,虽死足以。”
折柳漠然不语。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牧泽下唇唇瓣。
青年微微一颤。
“你可知,我修的是无情道。”
折柳垂眸,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知道,但是……牧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