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外面太冷,我们先进屋。”沉玠笑着侧头躲避,将她抱进殿内,放在榻上,仔细检查她的手指,“有没有被刮到?”
关泠摇了摇头,有些心猿意马地看着他,心中生出万分眷恋不舍,故而无赖道:“腿受伤了,走不了了,能不能让我在这里睡一夜?”
“你若想睡,叁天叁夜也睡得,只是相府那边如何交代?”沉玠不予置否,有些为她担心。
“这倒无妨,我一向不听他们的话。”她抬起头环视着他的寝殿,珠帘翠帷,堆金砌玉,王府中的一切都令她无比熟悉。
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在身后这张床上动情云雨,抵首缠绵,想到那些销魂蚀骨的回忆,关泠的双颊微微泛红,很快便蔓延到耳后根。
为了掩饰,她径直钻进他的被褥,把头偏向一边,面红耳赤道:“那我要睡了。”
沉玠叫她这番主动惊了一惊,投怀送抱的女子从来不少,可直接登门入室,睡在他寝殿里的女子,她是第一个,俨然是王府女主人的姿态。
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违和,仿佛她本来就属于王府,本就是他的王妃。沉玠也轻轻躺在她的身侧,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含糊不清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得失去了一段记忆,其实我们本该是夫妻,对吗?”
“也许前生是吧,只是我们都喝了孟婆汤,谁也不记得谁了。”关泠轻声细语,转过身,手指抚上他的脸,极为动情道:“或许可以做一日夫妻。”
纲理伦常,她全然不想顾了。
沉玠握住她的手指,瞧着她眼里的水泽熠熠,清秀的喉结有些艰难地动了动,极为认真地同她道:“并非我不想要你,而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能在父皇面前,为你争取一个名分,同时还要维护宁相和司徒公的颜面。”
“可是如果我此去西疆,再也回不来了……”关泠声音低低的,没有再说下去。沉玠在身后拥紧了她,“怎么会,我会让光影一直跟着你。”
“那倒不用了,陆渐之会护送我。”她扯了个谎,怕他真的会让人跟着。
“又是陆渐之。”沉玠语气有些不悦。
“我以前提过他吗?”关泠吐了吐舌头。
前世为了挽回颜面,好像是一直和沉玠说,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陆渐之来着。如果他在乎她,应该气得不轻。
“那我以后再不提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