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黑衣人撒丫子就跑,婵夏紧追不舍。
你追我赶进了小巷。
这一片屋舍密集,住了不少人家。
黑衣人窜入一片大树后,踪迹不见。
大树后有几户人家,婵夏记得巧娘嫁的那户人家也在这片。
此时天已彻底黑下来了,婵夏不方便继续查,只能先撤退。
回到家,婵夏拿出黑衣人写给混混张的纸条反复查看。
这纸条她一开始看便觉得不是普通纸,今天那黑衣人引她去巧娘家,她便已经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只是现在还有个谜团等待她解开,那黑衣人是怎么知道她在草棚内的?
“陈婵夏!你个死丫头!”
陈四骂骂咧咧地进来。
“赵把总不在意你出身贱役,还说能找人帮你把贱籍抹去,这分明是对你有意思,我正跟他夸你贤良淑德,你偏就这时候跑去翻墙!”
“他那是欠了我六两银子,想用这个抵账,六两银子换个假身份,怎么想也是咱们亏...”
她要对赵义有意思,前世就在一起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前世俩人朝夕相处多年都没半点火花出来。
“赵把总父母双亡你嫁过去不用侍奉婆母,还不嫌弃你体带异香,这你都不嫁,你想嫁仙?”
“阿爹,你之前还嫌弃他鼻子不好使?”
陈四干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上次那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
赵把总自投罗网送上门,看在那二十亩良田的份上,一切缺点都不叫事。
嫁给莽撞人赵义,也比那个少零件的王公公强啊。
提及女儿身上的异香,陈四想起个事儿来。
“你不要戴李家小公子做的那个香了,死人的东西戴在身上不吉利,你自身体香遇到那个香后混合成的香气过于浓郁,就连赵把总这鼻子失灵的也闻到了。”
婵夏走后,赵义还问他可有闻到什么香气。
“我自己闻不到啊。”婵夏把挂在腰间的香薰球取下来,凑到鼻子前才能嗅到一丝芳香。
“味道大的很,顺着风就能闻到,如果不是这个香味,我也不会发现你在翻墙!”
婵夏一拍头,怪不得呢!
她还纳闷那黑衣人是怎么发现她的,一定是她身上的香味过于明显。
“既然是我的香气破坏了计划,那就用香气引她上钩吧...”婵夏小声嘀咕。
“你在那念叨什么呢?”陈四问。
“没什么——阿爹,我给你熬解酒茶吧?”
“你若是能保持这般贤惠便好了,安心嫁人相夫教子,不要总往外跑,到底是个姑娘家,总这样胡闹没人娶你可如何是好?”
婵夏背对着陈四,听着那充满父爱的叨念,从怀里摸出药包,均匀地洒在解酒茶内。
片刻后,婵夏对着昏睡过去的陈四,愧疚道:
“阿爹,女儿又要让你失望了。”
贤良淑德的女子是不会给亲爹屡次下药的。
转身没入月色中,眼里满是决然。
谁敢动她在乎的人,她就灭了谁,这是她重生后就立下的毒誓。
若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她要这贤良淑德有何用?
是时候解决掉那个企图害阿爹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