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抛弃了我与母亲,而我的母亲被抛弃後陷入癫狂,周围的人也都嘲笑着我,他们欺辱我晒笑我,说我是妓女的儿子。」齐文成握着她的手渐渐攥紧,朱平荷听得忍不住胆战心惊,齐文成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当时看到我身上的伤痕有多气愤吗?那些伤不全是他们做的。」
「什麽!?」朱平荷倒吸一口冷气,她是第一次听齐文成谈起他的过去。
齐文成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却不见欢欣,满是悲切的哀伤:「我知道,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对自己的母亲太过轻慢?张香曼疯了,她看到我的脸就会想起她失败的恋情,她恨那个男人,但是她更恨我。」
怎麽能不恨?齐家可不会容许小门小户的女人生的孩子入齐家族谱,他的父亲--齐广睿--可不是什麽慈爱讲究爱情的男人,齐家族长,也就是他的爷爷郑重声明要齐广睿赶走他们母子时,齐广睿二话不说,随手给了笔钱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要不是生了个儿子,齐广睿大概还能养着张香曼好一段时间呢。
齐文成顿了顿,好似用尽力气才将话语挤出唇缝:「那些伤大多是我母亲打的,小孩子们哪有那个力气打这麽深呢?」
「天啊!」朱平荷满目震惊,望着齐文成的眼里充满了疼惜,她无法想像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更无法想像竟然有父母狠心至此,把儿子当作仇人般对待。
齐文成见状表情愈加悲伤,嘴角挂着的笑容看上去也越发悲戚:「齐广睿,也就是我的父亲,那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将我与母亲抛弃,放任我们流落街头,不管张香曼如何哀声恳求他,他都不为所动。」
「小猪,我……我很抱歉。」齐文成轻声呢喃,他缓缓地低下头,直到与朱平荷相距不过五公分,他才略微懊恼地停下,字字句句都是对自己的嫌恶:「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压抑自己,不,是我压抑太久了,不是……」
朱平荷还没有见过齐文成如此语无伦次的糗态,原先因为齐文成的伤害而提高警觉的心不禁软了,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齐文成见此眼光闪了闪,低哑的嗓音充斥着悔恨:「我无意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事实就是我不顾小猪的意愿强迫了你,但是……」他停顿了会,忏悔顿时变作了深情的告白:「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的爱着你,可是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爱人。」
「我的父母从未教过我正确表达爱意的方式,或许我遗传到了母亲歇斯底里的基因,又或许我本身就是个煞星,要不是我,我的母亲说不定还可以重新开始人生,我……」他突地闭紧双眼,眉头紧皱,齐文成苦涩地喃喃道:「我是不是只会给大家带来痛苦?」
「没有这回事!」朱平荷再也忍不住,她踮起脚尖,双手环抱齐文成的脖颈,急切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你才不是煞星!你也不会给大家带来痛苦!我与成成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呀!」
齐文成回抱着她的腰肢,头埋在朱平荷芳香的发间,原本悲怆的色早已消失不见踪影,嘴角上扬分明是计谋得逞的欣喜,他深邃的瞳孔眯起,透露着主人欢喜的情绪。
成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