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的闷骚和臭屁程度真的是与日俱增,我看他在别人面前都高冷得很正常啊。
这个摸摸,那个看看,还打开钱袋闻一闻金钱的铜臭味,我心满意足端着盘子站起来打算收拾:“我看好啦,快收起来吧。”
克劳德的反应超出我预料,他皱起眉,不太满意的样子:“你不要吗?”
“我?”我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你的钱啊,我收起来干嘛?”
克劳德欲言又止,最后低声道:“你可以当成是我的生活费。”
我有些吃惊,脱口而出:“克劳德你又不会长期住在这里,要什么生活费呀?”
克劳德不高兴:“我为什么不会长期住在这里?”
一时间房子里都安静下来,我和克劳德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诧异对方刚才说的话。
我把盘子放到水槽,又倒杯水重新回到圆桌旁坐下,来去半分钟中间我回想刚才克劳德说出的话和那些态举动,颇为疑惑。
我把钱袋往他那里推:“克劳德,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一直和我住在这里?”
克劳德不答,他眼睛看向花瓶,冷淡的情下藏着倔强无措。
“克劳德。”
我再次唤他。
克劳德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开,他情冷淡,说话时却语调低落,感觉很委屈:“我们和好了。”
“……”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克劳德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四舍五入代言人,在他心里:我和桃乐丝和好了我和桃乐丝会继续在一起。
这不就跟我看到克劳德舌头就想到,咳咳,算了。
克劳德的情看上去真的很低落,还有罕见地有些愤怒在里面,他可能觉得我在戏耍他。
酷哥别开眼:“为什么不能,钱不够吗?”
我本来因为他生气还有些莫名心虚,听到这里也开始有点生气,这是钱的事情吗?我俩在罗的时候那么穷,过生日都送不起像样的礼物,但是感情密切,相互鼓励陪伴也很快乐。
我也收起笑脸:“不是钱的问题。”
克劳德语气僵硬:“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余地。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给自己气自己。
我深吸气,觉得圈圈绕绕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根本没办法解释,也没办法解决,我实在无话可说,只得说出最后结论:“我只和我未来的老公住在一起。”
克劳德认真道:“那我们就结婚。”
我真的生气了。
我对克劳德,对待这份命途多舛,飘摇又不确定的感情很认真,认真到剜心挖骨地程度,所以我时常纠结矛盾,走一步都反复斟酌,想这份连自我都灼烧的情感不要伤害克劳德,不要影响我俩之间的情谊。
我甚至在圆盘那件事之前,从来没有勇气对他表露出真实的想法和期望,但是他怎么能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来,什么叫“那我们就结婚”?
他甚至没有正经表白过。
这句话要是出自除了克劳德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当作玩笑,笑笑也就过去,但这句话出自他的口中,我真的没办法控制住快要崩盘的情绪。
这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他,多么害怕得到的东西又失去,又多么多么多么想和他一起走向未来啊。
干,谈恋爱一点也不甜。
或许是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我波涛汹涌的内心,克劳德露出有点慌张的色:“桃乐丝……”
我打断他:“我不要,我不要和你结婚。”
酷哥那张帅得天应该被天打雷劈的脸终于露出了真正的被雷劈到应该有的表情。
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跟灵魂出窍差不多,只好转身就往楼上走,赶紧逃离这里。
“桃乐丝。”
克劳德在背后叫我,我没有停下脚步。
“桃乐丝。”
我停下来,背对着他。
“桃乐丝,我不走。”
“无论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走。”
“你可以生我的气,对我失望,我知道有时候我反应迟钝,理解不了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有时候也因为不体贴让你伤心,可是能不能不要一走了之?”
“你对我说的话,关于你的事,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愿意听。”
“我愿意听你说,这种愿意的程度,请你相信,一定比你心里认为的我愿意的程度,高出许多。”
“我不会退缩的。”
我又掉眼泪了,我和克劳德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其实我很努力,他也在努力,只是我们就像今晚那样,总是不知道缘由地交错。
克劳德说的这几句话,怕是把他一个星期的话都说完,而且言语间的坦诚和敞开的心怀,是我始料未及的。
房子里安静了几秒,随后我听到克劳德往外走的脚步声。
我抓住栏杆,忍住不要回头:“喂,你要去哪里?”
“外面。”
“哪里?”
“……不知道。”
我像丢了魂:“你留在客厅里,我上去了……这件事,我们后面再谈。”
说完我往上走,到楼梯口时我还是忍不住侧头:“……记得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余光中克劳德的背影笔直,安静得像个灰色的影子,他已经握住了毁灭剑,打算就穿着这一身出门。
傻子。
我也是傻子。
从那天开始,我和克劳德陷入了似单方面冷战,但实际上又不是冷战的单方面闹别扭。
这次真不是我,是那天开窍后说了好长一段的金发美女。
他这一个星期来早出晚归,早上起来坐下就吃饭,吃完就背着毁灭剑出门做任务,整个白天都看不到人,但是晚上饭点就准时回来,也是坐下就吃饭,吃完就把今天赚的钱全部堆在桌上,然后在外面的空地上练剑。
最让我吃惊的是,他还自己买了张床放在我隔壁房间。
噢,对了,还有那天那些东西他最后也没有收起来,第二天我起来时全部都待在原处,我也只好收起来。
谈谈?
没错,我是很想再和克劳德谈谈,至少把他的东西收回去,我还想问问他每天中午都吃的什么,是不是又随便对付吃压缩饼干。
但是说起固执和倔强,克劳德远远超过了我,他那种优点般的决心放在不和我说话这一点上,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缺点。
喜欢说废话的我快要被憋死了。
你和他说日常生活的烦恼可爱,他就听着,偶尔还点头示意他在听;你提到今天和爱丽丝,和蒂法怎么玩,他就抿着唇,也不点头了;你要是和他说起谈谈我俩之间的问题,他就像只金毛兔子拔腿就跑,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整个人就是个锯嘴葫芦成精。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对克劳德毫无办法了。
不过,除了我和克劳德之间这种看着好像绵绵无期的注水僵持剧情外,这个一个多星期里,罗公司,不,应该说是普拉内特领导下的罗公司,的确大刀阔斧地做了一些事。
不仅罗代言人海选的宣传广告随处可见,人人都在谈论,而且贫民窟的办事处也正在加紧建立,据说现在每个居民区中央空地都修起了大屏幕,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雷打不动播放罗新闻,推行他的一系列政策方针。
我吃晚饭的时候还和克劳德吐槽,说连新闻都能成为老百姓的黄金档栏目,米德加的精娱乐未免也太过匮乏了一点。
啊!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我的最新佳作《狂帝噬天》,这部在报纸上一经发出……没取得什么特别大的水花。
原因还蛮多的,一是米德加无论上层还是贫民窟,报纸、杂志这些是老百姓们的主要文学娱乐途径,而报纸的版面很有限,写个狂霸酷炫拽的打架开头放狠话就差不多没地方了。
二来是因为米德加的居民们很多不识字,识字的没有看的习惯,罗独.裁的魔晄都市里什么都要受到钳制,更何况是最重要的思想。
但是令我欣慰的是,现在已经有读者给我写信了,虽然看字迹很像小学生写的,但是我还是高兴了整整三天。
写爽文这件事,我本就不指望靠这个赚钱,它更多是我的一种愿望,或者说前世的梦想,所以能真的开始写我格外满足。
说回正题,更新换代后的罗确实在加班加点,企图从各个方面改善这座魔晄都市,除了前面提到了方方面面,还有罗对下一代的重视。
虽然义务教育还暂时不能普及,但罗打算将孤儿院公有化,还打算最近几天在绿叶之家举办类似于晚宴一样的聚会,到时候会有圆盘上有收养意向的居民参加,打算运营的罗职工参加,还有类似于检察员一样身份的雪崩分部成员参加。
没错,这里的成员巴.雷特和蒂法选择了我和克劳德,原因是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只有我俩比较悠闲。
那天蒂法来找我的时候,也带上了玛琳,小女孩多可爱啊,我抵抗没一会儿就屈服了。
蒂法大美女笑眯眯:“呀,桃乐丝还是这么喜欢小孩子,看来我带玛琳来是正确的。不用担心,有时间的话我也会去的。”
我只有“哈哈”干笑几声。
我有合理理由怀疑蒂法也是个白切黑,诶,我为什么要说也?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谈到这个事,久违地听到了熟悉的酷哥叹气,长长的一声“唉”。
嗯?
为什么要叹气?